才放過他,依依不捨的送他到府門口,看他騎馬行了一段距離,忙一溜煙跑回了自己別院。
回到屋內,急匆匆的隨意收拾了些衣物盤纏,在桌上留了封書信,便拿著小包袱,去後院牽了馬,溜出府外。
出了府門,花楚並沒有順著邊流溪先前行過的路走,而是打馬去了西山那邊。她以前時常來這裡,曉得這兒有一條通往城門處的小路,雖是崎嶇點兒,但要近很多。
她已經想好了,趕在邊流溪之前先出得城門,然後在城外等他。如今天色已晚,等他發現她時約莫著已經關了城門,那便想趕她回來也趕不得了。
騎馬走在崎嶇的山道上,想著自己的陰謀就快要得逞了,花楚差點笑出聲來。
然,當她看到前方那個站在樹下的藍衣公子時,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花楚硬著頭皮緩緩行到他跟前,乾笑著打招呼:“流溪,怎麼在這裡?”
“那就要問公子了。”
“我?”花楚無辜的眨眨眼,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流溪會走這條近道,所以跟著來送送你。”
“嗯?”邊流溪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道,“那這是什麼?”
看著她那封寫好沒多久的書信,花楚氣得心肝肺疼,哪個混蛋,竟敢出賣她?!既然他已然知道她的小心思,花楚便不再遮掩,索性心一橫,揮鞭快馬朝前行去。
看她這般不知分寸的在略為陡峭的山道上騎馬,邊流溪臉色一白,飛身追上去的同時,指尖放在嘴邊吹了個響哨。
然後,某個洋洋得意走了前頭的人黑了臉,因為身下的馬兒聽到哨聲便止住步子,像是被人拿釘子釘住了蹄子,無論怎麼吆喝都寸步不移。
花楚氣得眼都紅了,果真是一匹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好馬啊,這麼久了都念念不忘舊主,人家一個響哨便將她這個新主人給出賣背叛了。
花楚不禁懷疑,當初邊流溪將這匹馬送她時,不會就是等著有這麼一天,陰險的看她笑話罷?!
待他走近,花楚氣憤的從馬上下來,怒道:“邊流溪!你不應該姓邊,實在是該姓騙!你個大騙子!”
她怒,邊流溪語氣也不軟,生硬的教訓她道:“誰許你在山道上騎馬的?!”
她本就任性,平日裡在他跟前更是被寵壞了,絲毫見不得他兇她。
於是惱了,火了,委屈了,管他是不是操好心,嘴硬道:“別人都能騎,我為什麼就騎不得?!即便出事,也不用你管!”
邊流溪沒理她,又吹了聲短哨,花楚便眼睜睜的看著馬兒甩甩尾巴,扭著屁股按原路跑下了山。
士可殺,不可辱!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花楚差點兒氣瘋,使勁兒將邊流溪撲倒在地,管她姿勢是否雅觀,跨坐在他腰上,揪著他的衣衫胡亂捶打。
面對她的氣急敗壞,邊流溪卻是緩緩笑了,精緻的眉目彎開來,像是浸在溪水中的柔月,溫潤深厚。
溫熱的掌心託在她的後腦,一個翻身,便將花楚反壓在了身下。
有風吹過,烏黑的頭髮鋪散在地,萋萋綠草的掩映下,先前還在鬧彆扭的這對情人兒親密的吻在一起。
像是在品嚐最為甜美的果實,邊流溪輕柔的吮咬朝思暮想的粉嫩櫻唇,小心翼翼的,卻濃烈如醇厚的美酒,不知不覺中將酒裡數不清的思念,道不盡的離愁,以最親密的方式訴與心中的人兒,讓她沉醉在自己的柔情裡無法逃脫。
“聽話,乖乖等我回來。”
“可……就是捨不得嘛。”
“我也是,”邊流溪指尖劃過她掛滿嬌羞的眼角,柔聲道,“所以在努力著,盼著能早一日永遠陪在楚兒身邊。”
花楚美目流轉,水盈盈的眸子裡倒映出眼前人兒盛滿柔情的眼睛,終是妥協道:“到嶺南之後,幫我照顧好爹爹。”
“嗯。”
邊流溪起身,朝花楚伸出手,道:“流溪送公子下山。”
花楚輕咬下唇,面上如晚霞一般的紅暈仍未褪去,想到之前的事,撒嬌道:“你將我的馬兒趕跑了,你要揹我下山。”
聞言,邊流溪俯下身,寵溺道:“好。”
夕陽掛在山頭遲遲不肯落下,餘輝灑在崎嶇的山道上,靜謐溫馨。邊流溪揹著花楚慢慢向山下走去。鮮紅的衣衫與淺藍色的綢布交相掩映,盡顯纏綿。
山道彎曲綿長,道路對面的拐角處突然迎面走來幾個人,或是上山來打獵的,也可能是上山來砍柴的,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