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見她說這話時順心自然,並不是故意說來氣他。邊流溪心裡吃味,面上卻不動聲色,溫柔的將她攬進懷裡,軟著聲音道:“好了,流溪的錯,公子能在府上安生待這麼久,已是有很大長進了。”
花楚呢,就是耳根子軟,聽他妥協,便散了委屈,啥前嫌都不計了,擔心道:“聽聞與南峰寨交手也有段日子了,傷勢還沒好嗎?”
“好很多了,再將養幾日便可痊癒。”
“南峰寨的事很棘手嗎?”
“有點罷。”邊流溪似乎並不想與她多說,岔開話題道,“看公子這風塵僕僕的樣子,應是日夜兼程趕過來的罷,快回去歇息罷,別染了病,害一群人擔心。”
“你才禍害一群人擔心!”花楚嘴硬回他一句。
邊流溪垂眸輕笑道:“擔心流溪的只有公子罷。”
不等花楚開口,就聽他繼續道:“然,流溪一生只楚兒一人掛念,便也足矣。”
盡會說些好聽話哄她開心,花楚害羞地從他懷中掙脫,道:“我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走到門邊時忽又回頭怪聲怪氣道:“記得多喝水,別渴暈過去!”
邊流溪竟是笑出聲來,背對著花楚躺回榻上,慢悠悠道:“還是等公子來了再喝罷,那樣會比較甜。”
聞言,花楚暗罵他幾句,紅著臉跑開了。
***
清晨,花楚是被士兵晨練的聲音吵醒的。昨日太陽未下山她便回屋睡覺了,一覺醒來便是這破曉時分。
雖南方的天氣比鳳安暖和許多,但畢竟已是臘月初,依著她怕冷的習性,得在被窩裡再賴上幾個時辰才爬起來。
然,實在受不了肚子餓得咕咕亂叫的聲音,只好簡單梳洗後去了院中。
這前院正好有三間房,她住在最西邊這間房裡,剩下的兩間房分別住著爹爹與段沉幕。還有一座廳堂,廳堂的桌案上此時正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
以為他倆練兵去了,昨夜就未進食,如今是餓壞了。遂沒想那麼多便坐在桌案旁準備開動。剛剛挑了一小塊兒魚肉入口,便聽爹爹的聲音傳來。
“丫頭這麼早就醒了?”
抬頭看去,見是爹爹與段沉幕一前一後從爹爹房內走了出來。忙放下木筷,起身相迎。
“爹爹早,幕哥哥早。”
尹重笑道:“坐罷。”並吩咐一旁的下人備好碗筷,邀段沉幕也入了座。三人坐於一起吃飯並無太多拘束,偶爾也聊上幾句。
先前沒有從邊流溪那裡聽來訊息,花楚有些不死心,便趁此機會道:“爹爹,那南峰寨很棘手嗎?”
孰料,爹爹也不與她多說,只淡淡道:“這些事丫頭不用操心。”
花楚撇撇嘴,夾了菜遞到旁邊段沉幕碗裡,道:“幕哥哥整日忙南峰寨的事很累罷?可有何進展?”
段沉幕夾了菜送入口中,緩緩對她笑道:“這菜味道不錯。”
“……”
一個個嘴巴嚴實得跟有什麼陰謀似的,既然都不說,花楚也沒辦法,只好安生吃飯。結果,心裡有事,肚子又餓,花楚便不留心被飯給噎到了,難受得直打嗝。
見狀,一旁侍候的下人忙盛了一碗湯遞給她。
然,花楚倒黴勁兒一犯,向來來勢洶洶,擋都擋不住。本想著喝點湯順順胃,卻是一口湯含嘴裡,眉頭一皺,“噗”的吐了出來。
更糟糕的是,吐出來的湯汁濺到桌子上不說,還好巧不巧噴了坐在對面的爹爹一臉。
於是,好好的一頓飯誰也吃不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遇山匪
尹重拿了帕子擦臉,皺眉道:“這般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經這變故,花楚窘紅了臉,好在被嚇得不打嗝了,說話也能利索點。於是委屈道:“誰知道這湯苦得跟藥似的,誰能喝得下啊?”
尹重臉色一沉,剛才那湯是殿下最愛喝的,許是裡面放了些苦瓜片,丫頭不愛喝可以理解,但她語氣中滿滿的嫌棄……
畢竟不是一家人,多少也得注意著點罷?
於是無奈道:“丫頭這性子,日後若是嫁了人,可待如何?難不成都跟爹爹這般寵你?”
說著有意無意看了段沉幕一眼。
花楚卻是沒拿段沉幕當外人,也沒有細想爹爹的話外音,只嘟嘟囔囔的頂嘴道:“就是很苦嘛,才不小心吐出來的,爹爹不許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