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錦轉動的身形,越來越凌厲,馬進良的步子也越退越快…。。然後。
噗…。
…。。嘩啦…。。
身影糾纏片刻,互換了位置,黃錦用餘光瞄了一眼左臂,宮袍被撕開了兩道口子,破了點皮,點點血跡滲了出來。馬進良一手持刀,另一隻握著刀柄背在身後,微顫著,同樣被裂錦流血,只是傷的畢竟深一些,猩紅的液體滲透布錦流到了手腕。
“看來他們三個你是帶不走了。”
腳步向前跨出半步,紮下了馬步,刀鋒一輪舉到了臉側,黃錦冷笑的看著對面,自然是知道對方也是受傷了的。
“你不也一樣?”
馬進良眯著眼仍由雨水打在臉上,完好的右手微抬。
場面正要再次開打,另一條街道卻突然響起了馬蹄聲,在他倆剛剛說完話,馬蹄和無數腳步踩過地面的響動朝這邊蔓延過來。
大雨之中,視線模糊,第三方過來的人是誰,燕青無法看清,但隱隱綽綽的奔跑或包圍的人影,卻是非常多,他此時酒也醒了大半,但想要離開,怕是有點難了。
“都住手——”
隨後就聽有人在馬背上大吼,聲音如雷音虎豹。
聲音蓋過來,馬進良目光瞥了來人,咬緊牙關,對手下人大喝一聲:“不管他們,先搶人!”話一落,身影陡然轉了方向,頓時朝躲在街旁角落的三人衝過去。
馬蹄如雷踏地…。。
有聲音暴喝:“冥頑不靈——”
馬匹的身影甩開了身後的人,直接切入了場中,有兩個人的身體在衝鋒的戰馬前左右飛了起來,口吐鮮血灑在半空。
馬背上,魁梧的身形手臂一撈,虎頭鐵錘破風如虎吼。
“東廠——”
馬蹄猛的一踩地面,踏碎石磚,馬身轟然朝那名臉戴半截面具的身影撲了過去,虎頭錘揚起在了雨幕裡。
“錦衣衛——”
戰馬嘶鳴一聲,鐵錘撞破雨簾,咆哮起來。
“在此——”
簡簡單單的一錘揮了出去。那邊跑動的身影立刻反應過來,雙刀望身前一架。
那是轟的一聲巨響,馬進良整個人連同砸成碎片的兩柄細刀都被巨力帶起來,飛旋著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的摔在街道中間的積水中,連連翻滾了幾下方才停住。
叮叮噹噹……。雙刀的碎片從空中落下,灑在不遠的地方。
馬進良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去接這樣的一擊,饒是他用雙刀去抵擋,也是身受重傷的下場,沒當場就死已經算是幸運的。
虎口的一陣劇痛,就像整個手掌被撕成兩半的錯覺。他咬緊牙使勁的撐起上身看了看,視野之中,那是一匹黑色的戰馬,上面的一個身材魁梧的騎士,一對陰陽魚紋在眉頭中間,剛剛砸了自己一錘的兵器此刻就在對方手中握著。
一隊隊錦衣衛在雨中快步合圍上來,原本火拼的兩邊也漸漸停下手來,為的正是鄭彪,他策馬走到中間,一拉馬韁,目光在人群中掃視。
“所有犯事的人統統押回東廠——”此刻鄭彪的眼神有些兇戾,參與火拼的番子紛紛低了低頭。
馬蹄緩慢走到摔倒的身影面前,鐵錘指了指對方:“還有你…。等雨化恬親自到東廠海公公那裡要人才能出去了。”
仰躺的人只是冷哼,隨後就被過來的兩名錦衣衛拖起來帶走,總共三十餘人的內訌到底沒有驚起多大的風浪,上百名奉命過來的錦衣衛面前,這些番子倒也識趣的繳械跟著對方回東廠衙門去了。
滿滿當當的長街,片刻後就為之一空。
鄭彪望向那邊的三人,下馬走過去,“還有你們三個,把令牌交出來吧。”
角落裡,禿子李三早已嚇得不輕,見對方手掌遞過來,連忙推了推還在呆的胖子,“老大…趕緊的啊…。”
王威哆哆嗦嗦往懷裡摸索片刻,將一枚還帶有體溫的令牌放在了對方手中,吞吞口水:“那…我們三人,可以走了吧。”
“可以。”鄭彪把玩了下手中之物,目光抬起:“不過…把事情具體告訴我,這令牌你們得到來的。”
李三顫抖舉起手,“是我…是我從那人身上偷來的…我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位官爺,就當咱三個就是屁,給放了吧,別憋著,怪難受的,對不?”
他說完這句話,那人卻沉默起來,儼然有種‘會殺了他們’的錯覺,三人中的女子見對方低頭沉默,眼眶忍不住紅起來,想必以為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