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番子去後,白寧等人去了府衙暫住,安排不下的人也都去了驛館住下,不過夜裡鄭彪、金九等幾名頭目還是過來府衙這邊,集中起來商量一些事,畢竟應天府這邊偶遇的洪災需要商量一個對策,還有京師過來的情報,也需要分析。
因為連續十來天的趕路,讓白寧有些精神無法集中……
“督主京城那邊…海千戶…”高斷年盯著手裡的情報,剛說一點,就另一道聲音打斷。
“…督主,後面的幾條訊息和惜福夫人有關。”楊志看完手中的紙條,又翻了翻手上另外幾張,便抬起目光看向書桌後面坐著的身影。
白寧揉著額角,微閉著眼睛,“念。”
“……夫人和周侗的名聲已在河洛一帶有些響了,屬下等人便是裝作仰慕夫人大義刺東廠白寧的壯舉,跟隨左右,一切順利…。。”
“…。四月二十七,凌晨,路遇劫匪,我等出手殺散匪人,周侗和夫人並未起疑。”
“…。四月三十,抵達河。南府衝平縣落腳,夫人名聲在當地引來不懷好意的傾慕者。次日,凌晨,夜鷹與猞猁摸進對方家裡處理掉了,請督主放心,旁人不會發覺此人死於暗殺。”
……
一張張紙條唸完,幾乎是每隔一天的頻率在傳達過來,其中大多都是無用的,關於惜福平日的活動,吃過什麼、見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若是有大事的話,白寧安排的幾名錦衣衛都會提前處理好。
“…。五月初,周侗不知與當地地頭蛇發生了什麼矛盾,夫人上去幫忙,一棍打在那頭人的腦袋上…。。後來我等送信去了官府,讓其出來調停,不了了之…。。”
這已是最後一張關於惜福的境況,唸完的一瞬,金九‘呯’的一聲拍在桌上,扯著嗓門兒:“督主,讓俺帶人過去把那幫地頭蛇幹掉算了。”
那最後一張紙條在白寧手裡看了又看,片刻,望向金九:“…。去殺了別人滿門,這事到頭來還不是扣在周侗和惜福的頭上,這件事就算了…。讓夫人玩夠吧…。不過她居然主動拿棍棒打人,也是成長了不少。”
說到這裡,他心情似乎頗好,不由笑了一下。
那邊所有人則看到他們的提督大人居然望著火燭在微笑,那表情讓他們幾個面面相覷起來。
室內靜謐了一會兒,白寧回過神朝他們做了一個揮退的手勢,“好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繼續趕路,留下的人手,待洪災過後,再回京師報備。”
“是!”眾人憋著一口氣走出房間,除了曹少卿外,另外幾人便是裂嘴笑了出來,金九鼓著大眼,悄悄指了指亮著燭光的屋子,“你們看到沒有,剛剛督主好像犯相思病了…。。”
“金九——”
屋內,白寧的聲音冷冷的傳出的一瞬,大漢立馬顫了下,趕緊逃似的跑開。眾人鬨笑的片刻,原本準備一起走的高斷年拍了拍腦門,“你們先走,剛剛一條訊息還沒說完,就被金九那廝給打斷。”
“什麼訊息?”遠離眾人的曹少卿回過頭看向他。
“海千戶被人打了。”
“什麼?!”
……。。
門再次關上,火燭下白寧看著那張被揉成團的紙條,皺起了眉頭,“…。。海大福居然被一個女子給打了…。。這倒是奇聞。”
“上面說那女子孤身一人闖了東廠,雖說最後被拿下,但海千戶的武功也不至於這麼弱吧?”高斷年和金九是最早與海大福有交結的,此時說來,語氣也有懷疑。
“那也不一定,海千戶常年坐鎮東廠中樞要位,很少動武,說不定武功已然退步了,再者…”楊志捻著鬍鬚隨口說了自己的見解。
聽到他說海大福武功一般時,白寧搖了搖手,“海大福的武功高著呢,一手化骨綿掌,你們當中要是全吃下去,輕者內傷,重者骨骼盡碎,何況他還有本督交給他的大昇仙手,那本天怒心法的副本他也有的,要說沒練咱家是不信。”
“不過,這紙上沒寫傷亡,也沒說殺了女子,只說拿下,看來雙方都沒有出殺手的,既然都有剋制,那一定是認識的人,明日一早出發,幾天後就能見到打了咱們海千戶的女子到底是誰了。”
白寧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才打發了眾人離開,不過多久,白寧也走了出來,卻是見到黑袍宦官立在簷下並未急著離去。
曹少卿見到那邊身影的袖口裡握緊了拳頭,輕聲道:“督主,可是在擔心夫人。”
身影稍稍有些失神,隨後,緊握的拳頭鬆開,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