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孃的狗屁!”梁元垂將槍身死死捏住,雙目通紅的叫道:“我阿爹乃是兩朝重臣,定是你等陷害忠良,快說,我阿爹在哪兒?”
不知哪個士卒又把踩的汙穢的人頭撿了過來,扔到了梁元垂腳下,那指揮使冷笑道:“你阿爹不就在你腳下嗎,好好父子團聚吧。”
隨即一招手,“圍上去,給我殺了他。”
“阿爹!”梁元垂抱住頭顱,悲聲怒吼,一柄長刀砍來,當下側過腦袋,將髮髻削斷,頓時成個人披頭散髮。
躲過一擊,梁元垂脫去衣衫將梁稟的人頭包裹住系在腰上,搶起地上的長槍,整個身影一躍而起,槍尖凌空朝下對著圍過來的三個士卒就是猛戳,那三人頓時額頭被開了瓢,白漿噴了一臉。
當下梁元垂也不拖延,跳出被包圍的圈子,遊離在外,將一個個衝過來計程車卒一一點翻在地上,此時那名指揮使怒喝一聲,“退開!”
便雙腿一夾馬腹,挺槍衝殺過來,白蠟槍桿空中打了一個弧形,冷森森槍頭猛然再次加力,帶著一道殘影,掃了過去。
呯的一下,兩隻槍身碰撞,梁元垂被藉著馬力的將領硬生生的擊退數步,雙臂頓時一麻,肌肉微微顫抖,他清楚自己剛剛殺了十多人,又硬吃了一記對方的衝擊力,此時有點力竭了。梁元垂看了一眼被禁軍從四面搜捕出來的家人,知道如果再留下來,必然會被要挾,思慮一轉,轉身就逃開。
怎奈身後那將領不願看到煮熟的鴨子飛走,再次催動馬匹,追了過來,隨行而來的還有幾名騎士,個個身手了得之輩。
“想走?把命留下來!”
一名騎士掏出一柄流星錘,雙目瞄準了對方,錘頭在轉了幾轉,剛準備出手,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其餘騎士察覺動靜,回頭一看,只見那身影身高體胖,卻靈敏的從半空飛下,一掌就將戴著鐵盔的騎卒拍死。兩名騎卒立即調轉馬頭揮刀朝那黑衣衝砍過去,只見那人在馬背上向前一趴,兩柄刀鋒從他背身擦過,錯馬的那一瞬間,黑衣人雙臂伸出,猶如大鵝撲翅,雙掌全力印在那倆騎卒腹部,將他們衝勢止在了馬背上,倒飛了回去。
黑衣人一踩馬背,凌空而起,朝著地上計程車卒,嘭的一下,一掌擊碎額頭。而另一人同樣捱了一掌,躺下便不再動彈。
此時,那指揮使眼見追不上樑元垂,手下跟來的騎卒已死傷殆盡,不由高喝趕過來禁軍步卒將這倆人圍殺。黑衣人掃了一眼蜂擁而來計程車兵,以及後面隱藏起來的弓手,不由暗罵一聲,朝那指揮使衝過去。
那指揮使知道遇到高手,連忙雙手持槍,一記簡單的平刺,隨後白蠟杆一擺,槍頭如同毒蛇吐舌,朝黑衣人紮了過去,端的陰險。
黑衣人身形微晃,彷彿空中借力一般,平平左移了些許,躲開了槍尖,陡然伸手一把將槍身捏住半截,猛的一拉將那將領憑空拽下馬來,兩人同時一落地,黑衣人身形加速,欺身上去就照著那人胸口一掌,再次將人轟飛。
縱身一跳騎上戰馬,一拉韁繩朝梁元垂追過去,追到後花園假山處,叫道:“小子,別跑了,灑家是來救你的。”
梁元垂眼裡閃過驚訝,“公公?”
“憑多廢話,速度跟來!”說完,也下了馬,提著梁元垂縱氣跳上了假山越到涼亭上,再到最近的房頂,一路踩著瓦片在禁軍的咒罵下跑出了相府,逃到後面的樹林裡。
倆人跑了一陣,見追兵還未到,趁此機會歇了歇,梁元垂雙手抱拳道:“謝公公救命之恩,只是如今元垂再已無家,無法報答公公恩情了。”
“別謝灑家。”海大富拉下面罩,露出白白胖胖的臉,“要謝就謝皇上和白公公,今日濮王在垂拱殿大鬧一場,殺得人頭滾滾,就連梁相也難逃厄運,陛下畢竟年齡小,被嚇懵了,根本無法阻止隻手遮天的濮王,所以事情一休,白公公便排灑家過來救人,能救幾個算幾個,可惜灑家過來時,已經是人間慘劇了。灑家有負皇上的囑託。”
海大富說的悲傷,剛經歷慘劇大變的梁元垂自然聽的落淚,抱著腰間繫著的頭顱失聲痛哭。突然林子裡一陣驚鳥亂飛,海大富朝上方一瞧,警惕道:“何方朋友,不如下來一聚。”
聞言,梁元垂頓時抓住長槍貼在海大富身後警惕盯著每一處。
這時一道女子風鈴般的笑聲在林間徘徊,一抹白色從倆人眼前滑過,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又消失在黑幕裡,當下海大富心裡驚詫,莫不是還遇上魑魅魍魎的鬼類?
眨眼的功夫,倆人隱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