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裨益。
據他原本所知,魏帝此次圈定了四家大臣之女,她的名字,位列四女之首。
而此刻,她竟不在太子妃的人選之中,太子一時難以置信。
魏帝道:“這三家之中,朕以為,以你太傅之女最為適合。自然,另兩家也無不妥。你可從中擇之。”
皇帝如此語氣,太子豈會聽不出來,立太傅之女為太子妃,這是皇帝的最後意思了。
太子終還是勉強壓下心中湧出的無限失落,叩首,恭恭敬敬地道:“兒臣謹遵父皇之命。”
魏帝笑道:“甚好,此事便如此定下了。朕明日便頒詔,擇日於年前儘快大婚,令普天同慶。”
太子再次叩首謝恩,待要告退,聽魏帝忽又道:“你的三弟,如今正在趕回京中的路上,過些天想必就到了。他從小淘氣,去年執意要隨裴將軍從軍,朕本以為他過一陣子也就回了,沒想到竟受住了苦,不但得了歷練,還立下軍功,可見長大成人,朕心甚慰,待他回來,朕便封他為王。”
太子一怔,隨即喜道:“我還道三弟明年春才隨裴將軍歸,不想這就回了,到時我必出城相迎。”
魏帝面露欣色,頷首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待朕去了,朕料你必能善待兄弟。往後你御極天下,你的兩個弟弟佐助於你,則朕去了,也能安心。”
太子恭聲應,出,當夜,他便得了回報,這才終於明白,為何最後時刻,她竟不在太子妃的人選之列。
就在昨日,他忙於預備祭祀事時,發生了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魏帝收到了一封來自他三皇弟蕭列的書信。
那封信,是蕭列命人以八百里加急,快馬晝夜不停,一路送至京中的。
他人如今還在路上,但那封信,早於他人,被送到了魏帝的手上。
無人知他信裡說了什麼,但看起來,似乎就是因為收到了那一封信,皇帝才將裴家女兒的名字,臨時從那張名單之中劃去了的。
太子收到這個訊息,一夜難眠,心情分外複雜。
這個三弟,因得了父皇之寵,從小性格張揚,在宮中猶如異類。
去年他自請隨軍,在太子的眼中,這個三皇弟,不過是不知從軍之苦,貪圖新鮮,衝動之下的冒失舉動罷了。從軍之後,如魏帝所想,太子亦認定,他不久便會歸京。
沒有想到的是,他非但堅持了下去,最後竟還立下戰功,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蕭列的生母和裴夫人帶了點遠親,故小時起,蕭列便常出入裴府。
太子知此事。
但太子沒有想到的是,蕭列也鍾情於裴家女兒。更沒有想到,原定最快也要明年春才能回來的這個三皇弟,此刻竟然提早歸來。
看他的行程,猶如臨時起意。
尤其是那一封信,更是可疑。
難道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這才提早歸來,為的,就是要在自己開口擇選裴家女兒之前,將她求走?
數日之後,蕭列歸京,立刻入宮拜見魏帝。
隨後發生的事情,果然印證了太子的推斷。
確實是因為他送來的那封信,魏帝才將裴文z的名字,從名單上劃去了。
蕭列在信中說,自己生母早逝,從小得裴夫人的關愛,遂立下心願,非裴家女兒不娶,只是自知頑劣,從前又身無寸功,不敢貿然開口,此次跟隨大軍北征,僥倖立下寸功,這才飛信回京,懇請父皇代自己向裴家提親,以償夙願。
……
夕陽從一片鏤花窗格中照入,映出梳妝檯角擺放著的一盆蘭花,綠葉幽油,鬱鬱蔥蔥,幾朵素心白蘭,已於葉叢中悄然綻放,暗吐芬芳。少女一襲月白衫子,凝坐於鏡前,手執木梳,慢慢地梳著垂於胸前的一綹長髮,懸於玉腕的一隻銀鐲,隨她動作輕輕晃動。
少女似有心事,終於放下手中木梳,目光落到那隻雕漆妝匣之上,出神了片刻,伸手開啟匣子,從最下層的格子裡,取出了一面玉佩。
玉佩通體碧翠,上有蘭紋,雕工雖不見精美,卻是拙樸可喜。少女為它打了條絲絛,正好相配,這般靜靜臥於少女手心之中,瑩碧玉光幾乎盈透那隻纖纖素手,與腕鐲交相輝映,格外溫婉動人。
少女微垂螓首,凝視著掌心玉佩,想起了那年上元之夜,那個無賴少年將它強行送給自己的一幕。
那夜過後,她原本想尋個機會還他的,但要麼不巧,近旁總有外人,要麼他就是不接,日子一天天地過了下去,這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