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所……所以……”厄爾泰結巴愈來愈厲害,音量愈來愈小。
雖然風霆捷的雙手並未襲向他,他卻有已被砍殺上百次的強烈恐懼。
“來人!”
“屬下在!”風霆捷厲聲一吼,不知何時進入牛舍的兩名手下立即應聲。
“把厄爾泰交給佟練!”
“是!”
轉眼,兩名手下已制服厄爾泰,消失在牛舍。
“霆捷,我沒事。快放開我,我要去看小花的狀況。”小花自然是指被關在柵欄裡,渾身是傷的可憐乳牛。
風霆捷早已習慣牛巧靈隨時隨地隨口就替牛區出牛隻取名字的習慣;——唯一令他納悶的是:取了那麼多名字,她真的分得出哪隻是哪隻嗎?
明白牛巧靈的愛牛心切,確定她沒受傷,風霆捷便放行了。
牛巧靈慢吞吞的挨近欄門,心疼不已的撫摸被綁住的受傷乳牛,柔聲的安撫:
“小花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很奇妙的,那乳牛像是聽懂牛巧靈的話,且相信牛巧靈不會傷害它似的,原本恐懼不已的模樣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放鬆的柔和。
像這般不可思議、經常在牛巧靈身上上演的奇妙情景,也是風霆捷百看不厭的戲碼之一。
這丫頭的深得牛緣實在太令人稱奇了!
牛巧靈仔細的瞧過乳牛全身各處,確定沒有致命傷口後,總算鬆了一口氣,柔柔地對變得主動親近她的乳牛說:
“幸好都只是些皮肉外傷,太好了!咱們到外頭遛遛,好不好?”
風霆捷不確定是不是自個兒眼花,他看見那隻乳牛微點了一下頭——每回瞧見牛巧靈和牛隻們之間的‘對話’,他就會有“是不是眼花”的納悶。
眼看牛巧靈右手牽著斜眼歪嘴牛小乖,左手牽著受虐的乳牛小花,慢吞吞步出牛舍,風霆捷並未阻止,而是尾隨於後。
“要帶小花去吃草?”風霆捷依舊是個理解力、適應力超強的男人。
“嗯!小花看起來很沒精神,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比較好。”牛巧靈很認真的說。
發現牛巧靈行進的方向並非往小乖方才吃草之處,風霆捷不禁心生好奇:
“我剛剛巡視牧場路過時,偶然瞥見小乖在那邊吃草,為什麼不帶小花到那邊?”
牛巧靈慢吞吞的搖搖頭,慢吞吞的說:
“小乖是肉牛,小花是乳牛,所以適合小乖的草和適合小花的草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適合乳牛、肉牛、役用牛進食的草各有不同,應該有所區別,才能養得好?”愈是和牛巧靈接近,風霆捷愈深刻了解,牛巧靈對養牛的獨到才能。
“嗯!這就好比咱們人一樣。北方人喜歡吃麵食,南方人喜歡吃米飯。牛兒們也一樣,老是吃著不合自己胃口的東西,經年累月下來,自然就長得不好了。”
談論間,小花已尋著喜歡的草地,開始低頭進食。牛巧靈很開心的撫摸它,趁隙替它按摩乳房。
“你在做什麼?”她的動作不禁令風霆捷回想起,牛巧靈洞房花燭夜那晚,令他啼笑皆非、記憶猶新的“哭訴”。
牛巧靈倒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一心埋首於小花的乳房按摩差事:
“替小花按摩乳房呀!通常無法順利出奶的原因,不外乎兩種。一種是身上有病變、一種是情緒引起,如果是前者,就得好生醫治;如果是後者,就得好生安撫牛兒們的情緒。”
“乳牛也有情緒?”風霆捷是養馬高手,知道馬有性子。
雖然他養牛不若養馬般高明,但他是個理解力強的男人,明;白牛和馬一樣,必也有自個兒的牛脾氣。
可,這份認知和理解,只限於役用牛,並不包括肉牛和乳牛。
儘管他是個理解力強的男人,還是無法理解“牛肉”和“牛乳”也有牛脾氣這等荒唐事。
然,牛巧靈的看法顯然和他大大不同:
“牛和人是一樣的,會受到周遭環境影響而情緒起起落落,乳牛比起肉牛和役用牛,更是敏感。”
他知道已擠出的牛乳若不加工處理,放久了會發酸腐敗,但,未擠出的牛乳,也會有發酸腐敗之虞就有待商榷了。
瞧風霆捷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牛巧靈進一步說:
“你別看乳牛總是溫吞吞、好脾氣、反應又比較遲鈍,就認為乳牛是少根筋沒有牛脾氣的。事實上,乳牛是很敏感、很膽小、很容易受傷害,需要花費比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