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地遊人何其多,這邊起了爭執,立時引人圍觀,其中不乏有識之士,齊聲附和。譏笑陳晚榮那上讀書人羞赧無已。臉紅賽過關二哥,氣哼哼的瞪了一眼陳晚榮,轉身逃走了。他那幾個狐朋狗友自覺無趣,跟著去了。
人雖去了。身後的譏笑之聲足以讓他們有跳進曲江地衝動。
這讀書人解詩解得很在理,不用想都知道是一個宿讀飽學之士,陳晚榮一抱拳:“在下陳晚榮,見過先生。”
“原來是陳兄啊,小弟見識了,真佳句!”讀書人抱拳回禮,正要自我介紹。只聽一陣雷鳴般地聲音傳來:“回家去。回家去!皇上要在杏園賜宴,等閒人等立刻歸家!”
一隊盔明甲亮的禁軍衝了進來。大聲吆喝,驅趕遊人。杏園是很好的賞景之處,皇帝要賜宴自是不會遺露了這個好去處。
陳晚榮還想問這讀書人的名字,只見他已經給兵士推搡著去得遠了。陳再榮自侍力氣大,想追過去問個明白,只見一隊禁軍攔在身前,喝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再不走,就拿人了!”
望著明晃晃的兵器,陳老實心裡發怵,忙一把拉住陳再榮:“再榮,不要過去,我們走。”
那個讀書人已經去得遠了,就是要追也追不上了,陳晚榮遠遠衝他一抱拳作別,讀書人也在看著陳晚榮,抱拳回禮,很是難捨。
陳晚榮一家子和馬致中出了杏園,只見街上到處都是兵士,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馬致中抬頭瞧瞧天色,笑道:“怪不得,時間已經不早了。往年三月三,軍隊出動得要早差不多一個時辰。芙蓉園也遊不成了。”
原本興致高昂,經軍隊一驅趕,陳晚榮也沒了興致,道:“馬大哥不必介懷,我們回去。”瞧這陣勢,那個讀書人還不知道給趕到哪裡去了,要找也找不著。
馬致中也是興味索然,點頭道:“行。”跳上馬車,夥計趕著圍回到馬家店。
回到馬家店,剛從車上跳下來,只見高家店的馮帳房快步迎上來,衝陳晚榮行禮道:“見過陳爺。”
陳晚榮還沒有說話,馬致中就接過話頭譏笑起來:“喲,是馮爺啊。馮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馮爺這尊大神,我馬家店這小廟可容不下呀,您這不是在給我難堪嘛!”話說得很恭敬,還用了尊稱“您”字,只是話裡地譏嘲之意任誰都聽得出來。
他和高畫質泰是死對頭,今兒高家店難為他,他自然是要討點口頭便宜。陳晚榮理解他的心情,還禮道:“馮先生不必多禮,不知馮先生何以去而復返?”
問清他的來意才是正經事,馬致中也不再討口頭便宜了,靜聽他回答。馮帳房恭恭敬敬的道:“今日多有衝撞,還請陳爺見諒,馮世才給您賠罪了!”卟嗵一聲跪在跟前。
陳晚榮忙拉起:“馮先生快快請起,我不敢當您地大禮。”
馬致中仍是譏笑:“馮爺,您們高家店先小人後君子,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要是我先去你們高家店鬧一通事,然後磕倆頭了事,有這麼便宜的事麼?”
馮世才原本都要站起來了,聽了他這話又跪在地上,額頭觸地:“馬爺要是不見諒,儘管罰。”從懷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雙手舉在頭上:“馬爺要指頭,還是要胳膊要腿,請便,馮子才任由馬爺處置。”
“苦肉計!”馬致中不屑的一撇嘴:“我是開店做買賣的,又不是黑道,要您的胳膊做什麼呢?我要是罰您。無異於授人以口實,說我鼠肚雞腸一小氣包。我還疼惜我地名聲呢。”
話雖是這麼說,臉上地神色和善了些,眼裡流露出期許之色。
陳晚榮扶起馮世才:“區區之事。馮先生大可不必如此。這多不好呢。”
“回陳爺,這是掌櫃吩咐地。掌櫃說了,要是陳爺馬爺不見諒,任由您們處置。”馮子才對陳晚榮的大度很是欣賞:“陳爺如此氣度,沒有介懷,我們這麼做也太小人了點。”
陳晚榮微微一笑:“馮先生過獎了。這事我也很生了,只是這事已經過去了,再氣再惱也於事無補,徒自傷身罷了。不如不去記住地好。”
馮世才衝陳晚榮一抱拳:“陳爺真是達人!馮世才佩服,佩服!”
“說吧,高掌櫃要你來做什麼?不會只是為了賠罪吧?”馬致中地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馮子才從懷裡取出兩張帖子:“馬爺明鑑,高掌櫃請馬爺,陳爺,還有陳伯父、陳伯母,以及陳小兄弟在樂遊原上相聚。”把帖子遞一張給陳晚榮。一張給馬致中。
陳晚榮接過一瞧。原來是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