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對了。煬帝好奢華不假,可他曾經也是一個大有為之君。開拓西域千里江山,二十七國朝他於張掖,在西域置郡縣,舉辦萬國博覽會。重金引誘西域商人來交易,這對重啟絲綢之路具有很大的意義。尤其是在西域置郡縣更是一人了不起地創舉。漢武大帝開通西域,至今近千年還無一個帝王能有此氣魄。”
隋煬帝地暴君之名不在紂王之下,後世多言其暴而不說其功,陳晚榮對此也不知,頭一回聽人說起,還真有點跌眼鏡地感覺。最讓陳晚榮想不到地是,這話還是從陳再榮這個古人的嘴裡說出來的,還是在奪了隋朝江山地唐王朝時代,也不怕犯忌。
陳再榮機靈人。明白陳晚榮的想法,笑道:“哥,你別擔心,沒事地。太宗皇上不是很注重吸取前朝滅亡的教訓麼?我們學館在提起煬帝對他的評價是功過參半,他開通西域,收交趾故地,把強大的突厥分化成東西二突厥。為我朝各個擊破奠定了基礎,這些明君之業不能因為他的敗亡就給湮沒了。煬帝死後用床板為棺槨葬於流珠堂下,是太宗皇上用帝禮改葬於煬帝喜愛的揚州雷塘。”
一個新建王朝往往對前朝之事很是忌憚,連提都不準提起。而唐朝卻不同,居然實事求是的評價隋煬帝,還用來教本朝學子,陳晚榮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到,對唐朝這種寬廣的胸懷,陳晚榮不得不服氣,很服氣!
朱雀街是長安最重要的街道。直通皇城。車流行人多如恆河之沙,不可計數。或匆匆而行。或賞景,不一而足。不時有成隊地兵士巡邏,盔明甲亮,兵器在日光下閃閃發光,偶爾還會看到身著明光鎧,騎著高頭大馬的軍官,把陳再榮眼饞得眼珠都紅了,恨不得自己就是軍官率著兵士巡邏。
陳晚榮他們是觀風景,走到哪算哪,也不急,順著朱雀街前行。走了接近一個時辰這才來到東市。
東市建於隋朝,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面積約莫一點一平方公里,四周夯築圍牆,牆上開門,方便出入。
東西二市是長安重要的集貿市場,整個長安的貨品主要是在這裡交易,其熱鬧程度比起現代大型“商交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別的不說,就說停在市場外面的高車大馬就不知道有多少,和現代商交會外停放地汽車數量有得一比了。
望著進進出出的人群,陳晚榮彷彿在逛現代商交會,一種似曾相識之感撲面而來。在陳再榮的引導下,跟著人流進入東市。
市內道路暢通,給井字形的道路分隔成若干個小區,倚牆設店,店與店之間還有狹窄地巷子。這裡的生意不用說很好,好得難以想象,討價還價聲響成一片,震得人耳鼓嗡嗡直響。
各種膚色的行人穿行期間,黃面板、白面板、黑面板人種應有盡有,儘管陳晚榮知道長安是一座國際大都市,數萬外國人住在長安,乍見之下仍是很驚奇。
正在陳晚榮驚奇之際,一個捲曲著頭髮、膀大腰圓的黑人跟著一個華服中年人迎面而來,直去一家店鋪。這黑人的面板黑得象鍋底,陳晚榮的眼珠差點掉在地上了,在唐朝就有非洲黑人這事太也難以想象了,陳晚榮要不驚奇都不行。要知道明朝鄭和七下西洋才到過非洲,在唐朝就有黑人,任誰會跟陳晚榮一般驚奇。
這黑人個頭高大,嘴唇猩紅,頗有幾分兇相,陳老實不住咂舌,吸口涼氣,嘀咕道:“這是人還是鍋底?”
陳王氏也是驚異不已,只不過她持重沒有說出來罷了。
陳再榮呵呵一笑,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笑道:“爹,你別見怪。這是崑崙奴,應該是跟著主人來買東西的。”
陳晚榮第一次聽說“崑崙奴”這名詞,不由得很是好奇,問道:“再榮,什麼是崑崙奴?”
崑崙奴這個名詞不要說陳晚榮不知道,知道唐朝有黑人地人不多,就連好多學者也不相信唐朝有黑人。直到唐朝黑人俑給發現,才引起人們研究地興趣。
唐朝詩人張籍有一首《崑崙兒》,詩人在詩中寫道:“崑崙家住海中州,蠻客將來漢地遊。言語解教秦吉了,波濤初過鬱林洲。金環欲落曾穿耳。螺髻長卷不裹頭。自愛肌膚黑如漆,行時半脫木綿裘。”這是唐朝有黑人的明證了。
“哥,崑崙奴來自南海地島上,這裡的人面板黑如漆。頭髮捲曲。不過,他們有力氣。為人耿直,沒什麼心眼,做事踏實,大戶人家搶著要。那麼人販子為了獲取高利就去南海之中象抓牲口一樣抓來大唐販賣。”陳再榮給陳晚榮解釋起來。
經學者考證,崑崙奴來自馬來西亞,而不是非洲。崑崙奴在唐朝很受歡迎,在當時流行一句話“崑崙奴,新羅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