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若是不肯,這一輩子都會不安心。
孫正平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亂搖,一個勁的道:“東家,您千萬別這麼說!千萬別這麼說!”
孫夫人也急了,站起身道:“東家,要不是您,我們家還不知道成甚樣呢?酒坊歸您,我們心裡也踏實。”
孫冬泉急急忙忙的道:“東家,您對我有救命之恩,孫冬泉願做牛做馬侍候您。”
“好了,好了,都坐下。”陳晚榮招呼一家三口重新坐下,這才道:“孫掌櫃,嬸,這事你們還是再考慮一下。我盤下酒坊,說實話,真地是太便宜了。能撿便宜當然好,可有些便宜不能撿。你們家裡出了事,我盤下這酒坊,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這是大實話,並不是說說玩的。孫正平家裡遭逢大難,陳晚榮卻撿到一個大便宜,陳晚榮一直過意不去。正兒八經的討價還價,那是各憑本事,沒什麼好說的,這事不一樣,陳晚榮耿戒於懷。
孫正平笑呵呵的道:“東家,您過慮了。當時,我找了那麼多的大戶,他們都想著撿便宜,就沒有一個象東家這般,真心為我們家著想。既給我們解了難題,還給我們留了活路。今天事情雖然解決了,可我們也不能昧了良心。人嘛,活著就要讓心裡舒坦,要是我們再贖回來,那就是豬狗不如了。”
要是換個人,肯定巴不得陳晚榮提起這事。即使陳晚榮不提,他也會說“東家,你瞧我們家上當受騙,日子過得可苦呢,是不是讓我們把酒坊贖回來?”好一點地,會補償一筆錢,壞一點的一拍兩清。
孫正平在陳晚榮主動提出之後,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還如此惶急,他的心真不錯,陳晚榮打從心裡喜歡,笑道:“孫掌櫃,你可要想好了?”
孫夫人代答道:“東家,您不要擔心,我們一家都給您做牛做馬,還要酒坊做甚呢?”
孫正平更是高興道:“東家的為人,我們服氣。以後跟著東家。指不定過上什麼好日子呢?勝過自己做酒。”這話說得信心十足,絕對沒有虛言。
象陳晚榮這種人,幫他們解決家裡的事情不說,還主動提出要把酒坊還給他們,這種人不是沒有,是太少了。孫正平活了一把年紀,就遇到陳晚榮這麼一個人。不服氣都不行。
“是呀,是呀!”孫夫人忙附和。
在這一刻,陳晚榮特別高興!雖然陳晚榮幫他們是出於人情,出於他是孫正平東家地考慮,並沒有要他們回報地想法。他們如此真心的讚歎,任誰都會高興。
“既然這樣,那我就小見了。孫掌櫃,你還是回酒坊。嬸要是家裡有空的話,也跟你去酒坊,幫著打打雜,做做飯甚地。”陳晚榮安排起來。
孫正平夫婦沒口子的答應:“謝東家。謝東家。”
“冬泉就在這裡做賬吧。”陳晚榮打量著孫冬泉,將養了幾日,精神頭好多了。
孫冬泉站起身,施禮道:“謝東家!”
“東家,這賬是不是把酒坊那邊也劃撥過來。我可以管日常開支,可這賬目還得東家派人來做才行。”孫正平提議。
這想法不錯!對孫正平。陳晚榮信得過。只是這賬目得清楚。沒有賬目,賺了賠了都不清楚,兩眼一抹黑,陳晚榮點頭道:“行,我叫花花過來做一下就是。”
孫正平急於回報陳晚榮,心念酒坊,急著去忙活,站起身辭行道:“東家。我就告辭了。幾天沒回酒坊。心裡念著呢。”
“今天不急,休息一天。把該安排的安排一下。”陳晚榮倒不急。
孫正平忙道:“東家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真的是呆不住了。”
瞧他那副急迫模樣,陳晚榮只得道:“那也好,你和嬸先過去。”送走孫正平夫婦,這才帶著孫冬泉來到賬房,要韓花花教孫冬泉做賬。
孫冬泉以前學過做賬,只是陳晚榮用地記賬法與他學地不同,要從頭學,非教不可了。
把這事安排妥當了,陳晚榮這才來做硫酸,剛坐到椅子上,只見王少華走了過來:“陳兄,你又要做硫酸了?”
“是呀!”做硫酸多次,他見得多了,自然是一看便知,陳晚榮回答。
王少華笑道:“陳兄,我幫你做。”
陳晚榮忙道:“王兄,你歇著。你身上有傷,不方便。”一個人做硫酸,冷清無趣得緊,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倒不也錯,只是王少華身上有傷。
王少華不在乎道:“陳兄勿庸多慮,我別地不能做,幫你升升火還是成地。”
升火只要加加柴禾就成了,不會牽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