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端著火鹼溶液待命,肖尚榮心腸好,一時間難以接受,和陳晚榮磨了一陣嘴皮子。
就算陳晚榮說是火鹼溶液,王少華也不會明白,乾脆不解釋:“加了點東西。”
鄭晴已經明白過來了,在陳晚榮背上輕擰一下,意示讚賞。在適才那種情況,這是陳晚榮唯一能夠擒住三人而又不付出代價的辦法。
三人在地上翻滾,不住抓撓,悽慘的嚎叫著,聽起來好象萬鬼啼叫一般,讓人背皮發麻,不少僱工忙用手指塞住耳朵,跑開了。
“我給過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珍惜,不要怪我!”陳晚榮一仍如舊,鎮定自若,一點也沒把眼前慘景放在心上。
不是陳晚榮心狠,是三人的做法太過份,陳晚榮整治了他們,只覺痛快無比,比起喝酒吃肉還要舒暢。
瘦高個翻滾中碰到長劍,手忙腳亂的抓在手裡。倒轉劍柄,就要自裁。渾身給強鹼腐蝕,那滋味不是當事人不知道有多難受。自殺反倒是一種解脫。
三人中,陳晚榮最恨地就是他,冷笑一聲:“想死,想得美!”舀起半盆火鹼溶液,衝他潑了過去,潑個正著。
瘦高個疼痛難忍之下,雙手不住發抖,長劍雖是握在手裡。半天刺不下去。再給一潑,傷口給腐蝕,疼上加疼,再也禁受不住,一下子暈過去了。就是暈過去也沒有安寧,身體不住發抖,好象得了虐疾似的,嚎叫聲不斷。
陳晚榮走到矮胖子身邊,冷聲問道:“是哪隻手打我的人?”
矮胖子眼睛已經看不見東西,只覺漆黑一團。彷彿關在黑暗地屋子中一般,兇焰全然沒有了,聽了陳晚榮的話,舉起右手:“這隻,這隻!”
“這隻手打了多少人?我幫你醫治,醫治!”陳晚榮面無表情,對著右手潑了些火鹼溶液下去。矮胖子又是一種殺豬似的嚎叫,只一會兒功夫,右手就不成模樣了。
陳晚榮正待整治猥瑣男子,陳王氏和陳老實忙跑過來:“晚榮。你別折騰了。你瞧他們這模樣,夠可憐了!你就消停一會吧。”
不是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可惡,只是他們不忍心,陳晚榮掃視之下。除了王少華無動於衷,一副你愛整就整,不想整就算了的模樣,那些僱工,還有鄭晴和青萼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眼裡全是不忍之色。
整與不整都一個樣了,身體壞了,眼睛也報銷了。成了廢人一個。再整治不過是出口怨氣罷了,卻不過眾意。陳晚榮只能放下手中的盆子,道:“行,我不整治他們了。”
陳晚榮退開,鄭晴走到陳晚榮身邊,問道:“陳大哥,這可怎麼辦呢?要不要報官?”
當然得報官備案了,要不然以後給人咬舌頭,說自己私設刑堂,整治好人,那可就麻煩了。陳晚榮點頭道:“要。尚榮,你去趟縣衙,給沈大人說一聲。就說歹人硬闖民宅,給我們擒住了。”
肖尚榮應一聲,小跑著去了。
陳晚榮這才來看望王守義,只見他臉頰腫得老高,跟包子似的。王中則守在他身邊,一臉的焦急。
“怎麼樣?”陳晚榮一邊問,一邊檢視起來。
王守義忙回答:“沒甚,沒甚。”嘴一張,鮮血從嘴裡流出來,下手真夠狠地。
鄭晴檢視一番,道:“是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只是,這幾天吃飯有些疼痛。”
陳晚榮略一沉吟道:“你先休息,把傷養好了再說。你今天表現不錯,給你二十兩銀子的補償。”
二十兩銀子,就是二十貫,在王守義心目中那是一個大數目了,忙道:“東家,不可,萬萬不可。我這是應該的!”
王中則急忙道:“東家,我們端你的碗,就得給你做事,維護院子是我們該做地,這錢實在不能要。”
他們都是樸實地莊稼人,在他們心目中端陳晚榮的碗,那整個人都是陳晚榮人地了,雖然沒有簽訂賣身契,他們潛意識裡卻當成了賣身,維護陳晚榮的利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陳晚榮理解他們地心情,安慰道:“這點錢不能與你的情份相比,只是一點心意。我要是不表示一下的話,我會很不安心。吃飯的問題,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有痛苦。”
“晚榮,這事就交給娘辦吧。”陳王氏跟過來,主動擔承下來。
陳王氏心腸好,為人慈和,她應承下來,肯定沒問題,陳晚榮大為放心,道:“勞娘費心了。”
“晚榮,你說甚呢,一家人,還客氣甚。”陳王氏扶著王守義,輕聲細語的道:“孩子,走,嬸給你洗洗臉。一身都是血,得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