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陳晚榮早就想過了,笑道:“王兄不必顧慮,我已經救了你,就好人做到底,治好你的傷再說。”
“陳兄高情厚誼,王少華沒齒不忘!”王少華仍是堅持己見,想了想這才道:“陳兄不知道要殺我的是什麼人,他們的勢力龐大。我要是現在離去,陳兄也就脫離了危險。當日長安,我不過是說句話罷了,陳兄今日救我,早已回報了,陳兄不必再放在心上。”
他還以為陳晚榮救他是因為他當日在長安幫個陳晚榮地小忙,其實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陳晚榮笑道:“不瞞王兄,我救你不完全是因為這事。”
王少華有些好奇了,問道:“請問陳兄,這是為何?”
陳晚榮笑道:“是因為竇基。”
“竇基?”王少華眉頭一皺,一下子愣住了。
陳晚榮提醒道:“竇基身邊有一個武士,和王兄頗有幾分神似。”
王少華恍然大悟,笑道:“那是家父!家父蒙竇公子不棄,招為侍衛。”打量著陳晚榮,不再說話。陳晚榮輕輕點頭,也不說話。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怕家父為難令弟?”王少華搖頭道:“陳兄顧慮得是,這是父子之情,若是陳兄不救我,家父他日必將為難令弟,即使太子也不好阻止。不能明著來,使些絆子總是會的。”
頓了頓安慰陳晚榮:“陳兄儘管放心,家父雖是溺愛在下,還不至於如此。更何況陳兄已經施以援手,家父只會感激。陳兄,就此作別。”作勢就要下床。
陳晚榮攔住王少華,笑道:“王兄請勿多慮。先前我救你,是有這種考慮,是想再榮少受些羈絆,現在我沒有這想法了。我還救定你了!”
這說法有點新鮮了,王少華不明其意,愕然問道:“這是為何?”
“你是好人,要是我不救你的話,我豈不是成了壞人?”陳晚榮擲地有聲地道:“我別的不敢說,還不至於不救好人!”
陳晚榮的話沒有豪言壯語,更沒有萬般保證,很樸實,卻有一股讓人不能不敬的力量!王少打量著陳晚榮,一臉的驚詫,不知如何說話是好。
鄭晴妙目含情,打量著陳晚榮,一臉的幸福。要是能與如此有情有義,有擔當的人長相廝守,夫復何求?
第六十六章 危機迫近
“王公子,你就安心養傷,不會有事。出了事,有晚榮呢。”陳老實雖是安慰王少華,卻陳晚榮充滿著信心。陳晚榮如此出息的兒子,哪個做爹的能沒有信心呢?言來無比自豪。
陳老實的話樸實無華,卻很真誠。陳晚榮一臉的堅定,讓人不忍拒卻,王少華沉吟一陣,點頭道:“既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兄此恩此德,王少華終生不忘!”
“這是我該做的,王兄不必往心裡去。”陳晚榮活動一下胳膊,疼痛已經減輕多了,笑道:“王兄,我這裡有點藥,塗在傷口上會有些疼,還請王兄見諒。”
王少華也很硬氣,笑道:“陳兄儘管放心,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把衣衫撩起,露出傷口:“陳兄,請吧。”
陳晚榮把酒精倒些在布片上,小心的在傷口邊上擦拭著,酒精慢慢滲入傷口。這疼痛就象火燒火燎一般,難忍難捱,王少華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好在人夠硬氣,硬是一聲不吭。
直到塗完,陳晚榮把布片放到一邊,把酒甌放下。餘痛仍在,王少華卻是談笑自若:“陳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是酒吧?”
這麼濃烈的酒味,只要鼻子不是有問題都能聞到,陳晚榮點頭道:“是酒。”
王少華的鼻子很不錯,微一嗅道:“陳兄,你這酒好象與喝地酒不同。酒味濃多了。”
百分之七十的酒精,其揮發性很不錯了,這酒味自然是濃烈些。他能聞出來一點不奇怪。把清酒和老酒放到一起,哪個酒味更濃,這不消說了。
鄭晴對陳晚榮的事很上心,接過話頭道:“這是陳大哥專為你治傷做地酒,塗在傷口上可以消毒,能減少傷口發炎化膿。”
“不錯,有一種清涼感!酒居然有這等妙用?”王少華難以理解。酒塗在傷口上,一開始是很疼。疼過了就有一種清涼感,很舒服。
他要是知道他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給酒精消毒的人的話,會更加榮幸了。
陳晚榮給他解釋一句:“酒是一種很好的消毒藥水,只是需要把濃度提得高些就成。”
“多謝陳兄,真是好手段!”在王少華的心目中,酒是用來喝的,用來清洗傷口這事還是頭一回聽到,要不驚奇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