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方,一個是集體戶的房後,一個是清水河邊的小樹林。兩個地方都不是隱秘的地方。集體戶的房後正對著生產隊的大院,中間隔著一條村路,人來人往的。清水河邊的小樹林離吊橋頭不遠,林邊有一棵被河水衝倒的樹,不大不小,橫在那裡很多年了。上下吊橋的人,遠遠地也都能看見。這兩個地方,草花都不怕。有什麼小事,只說幾句話的時候,她就上集體戶的房後,隔著窗子或者隔著障子,說完話就走。話也不揹人。倆人想在一起多呆兒的時候,就上樹林,坐在那棵倒樹上,說那些說不完的話。草花在清水河屯土生土長,她深知這些鄉下人的性子,什麼事你越是藏著躲著,他們越是好奇,越是在背後編排,把整個村子弄得飛短流長。可是你要明著,什麼事迎著大夥走上去,告訴他們,對,就是這樣的,你們看見了吧?人們反倒先臊了,也就不再編排什麼。所以草花跟楚一凡來往是大大方方的,像城裡人一樣。這樣,除了碾子,其他人就只剩下羨慕了。
躺在穀草堆上喘氣消汗的楚一凡,像在灶臺前一邊燒火一邊想心事的草花一樣,心裡滿滿的,裝的都是那個“清純、秀美”的鄉村姑娘。他一遍遍地往前推算著,想記起到底是什麼時候、是哪一天,他開始注意到這個“俊俏”的姑娘?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