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感令我失去知覺……
醒過來時,太陽還在窗外那個位置,似乎沒有移動過。看來我沒有昏迷多久。
我欠身坐起,發覺剛才根本是躺在了地上!她在我身旁蹲著,這時起身,友好的對我伸出右手拉我起身。我狠狠瞪她一眼,自己起來,輕拍塵土,還未開口;她微微一笑先說話了:“我姓楊,白楊樹的楊,單名一個珂字,王子旁加一個可以的可字。不要問我從哪裡來,來做什麼。我也不很清楚,也許我是從未來穿越時空到的這裡、現在。總之我不會傷害你。(她說這話時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今後我要和你在一起。現在我需要一身衣服,不然有人進來,我這樣子也許會嚇壞他們;我還想洗洗臉;另外,我有點兒餓啦。”最後她居然抿嘴微笑。
昏迷前已經在我心底演奏的爵士樂進入高潮。她的語言我可以聽懂,只是有些生硬,是普通話;聲音簡直與櫻櫻一樣。
“你一直姓楊?一直叫楊珂?”我想還是先將事情弄清楚,可為什麼這麼問?我竟然會傻到希望她是從未來回來的櫻櫻?——從未來回來?這念頭嚇了我自己一跳。我這是怎麼了?神經了?居然會相信真的有穿越事件存在?
“對,按照你們的文字,我應該是叫這個名字。……你認識一個和我很象的女人?”楊珂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你怎麼知道?”我下意識地立即反問。她究竟是什麼人?
“你和她……好嗎?”楊珂微笑著,目光更怪了,我完全破譯不出。
“……朋友、同事而已。”我沒了談話的興致,端起臉盆準備去接涼水。
“是嗎?”楊珂淡淡地笑,稍頓,問,“接水?遠嗎?”
“就隔壁。”
“哎,等一下,……從現在起,你不能離開我五米以外,不然——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快去快回。”語氣蠻關切的。我答應一聲出來。
“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除了她本人,我實在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危險。一個精神似乎不正常的女人,即便是假槍,她本人也讓人觸目驚心。我決定先穩住她。
回到房中,我說:“暖壺裡有熱水;衣服在衣櫃裡。我先出去。”
“你不必走……”
“我就在門口,你收拾完叫我一聲就行。”我說著自顧帶上門出來。非禮勿視的古訓不敢忘。
快到晚飯時間了,走廊裡空蕩蕩的,只有西面盡頭的視窗下有一小方陽光,顯得有些昏暗。不知誰開啟了公用電話那兒的燈,黃色的燈光下白色的電話機靜靜地反著光,等我過去。它離我的房門不會超過十米。我沒有用手機的習慣,總覺得那完全是為方便別人準備的。
我只希望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不想引火燒身。猶豫片刻,走過去,我準備撥打“110”,即便她是精神病人似乎也不好直接聯絡精神病院吧,何況我也不知道精神病院的電話。手指接觸到電話按鍵的瞬間,我竟又開始猶豫——萬一她真是從未來回來的櫻櫻,故意逗我說叫“楊珂”呢?不會的,就算是櫻櫻,也沒道理先來找我(我還有自知之明)。何況她這麼年輕,難倒幾年後人類就可以穿越時空?也許她是櫻櫻的女兒,她似乎知道我認識櫻櫻。
“發什麼呆呢?”一位同事走過。
“沒什麼,想個號碼。”我笑笑,暗罵自己被櫻櫻搞昏了頭,不,櫻櫻從來沒做過什麼,一切是我自找的。我開始撥號。
“嗤”的一聲輕響,空氣中有股燒橡膠的難聞氣味——電話線斷了。斷口很齊,刀削一樣;膠皮燒焦了,銅線明顯有被高溫熔化後的再結晶痕跡;牆上多了個斜斜深入的小洞,看不出有多深。我驚疑不定。一個女人乾咳兩聲,是楊珂。我硬著頭皮回去。門沒關嚴,一時我不知該不該進去。
“進來!”楊珂的聲音明顯在強壓怒火。
是禍躲不過。自問沒做錯什麼,我昂然而入。室內的情形讓我一驚,立即想退出來。
“關門吶!”她的火氣突然大有燎原之勢。
我傻傻地趕緊反瑣上門,自己不再轉回身。進門前我做好再次被她用槍對著的心理準備,甚至有萬不得已與她搏鬥一番的打算;現在,她穿得太少,少到我完全不應該進來。這可始料不及。
“就算我是神經病兒!……”(我感到後背要被烤著了。)“我再說一遍,我只再說一遍!你不能離開我五米以外——這不只關係你個人的生死!”聽得出她在努力剋制自己。
她難道會讀心術?我無言以對。有水聲傳來,很響。後退一步,我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