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聲說笑著從門外走過,我醒過來,又是一夜有關櫻櫻的夢。半睜著眼找煙,櫻櫻坐在床邊出神地看著我;我一驚,有兩秒鐘不知身在何處。
“該起床了。”她淡然說,走開;齊腰長髮從我面前掠過,髮絲拂過臉頰,癢癢的。我記起她是昨天冒出來的神秘女人:楊珂。瘋女人,起這麼早幹嘛?!我暗自嘀咕,值得慶幸我的房子還在。
新的一天,說不上我陪楊珂,還是楊珂陪我,也許我倆都不願逛街,偏偏一起在街上耗了大半天。平凡的日子總是這樣在不覺中溜走,許多想做、該做的事不能付諸實施,許多不願做的事躲不掉。
楊珂不再表現好奇,仍惜言如金。她只要求買了一些有關歷史和自然科學的書。事實上,大多數時間我們泡在書店裡。自從離開書店,楊珂的情緒一直很低落,象這午後的陽光,悶悶的、懶懶的、一味得熱,讓人倦,使人煩。與她在一起,我越來越感覺鬱悶,忽然心中一動:最近半年面對櫻櫻總是苯嘴拙舌,近來她更是極少單獨與我在一起,是覺得與我相處太沉悶嗎?沒人喜歡與阿毛也不再提的祥林嫂做朋友。而楊珂寡言少語是否與我一樣有難言之隱?然而無論我們現在彼此誤會也好,有矛盾也罷,本無所謂;我們原本毫無關係,最終也會沒有牽連。
我找了處露天冷食店,盤算著怎樣和楊珂開誠佈公地談談。楊珂似乎望著街上的行人出了神,我搭訕:“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她仍看著街景。
“我聽說不愛說話的人都喜歡發呆,看來不假。”
楊珂轉回頭,“我沒發呆。發呆不是個好習慣,會送……”她止住不說,無聲地嘆了口氣。
我忽然變聰明瞭,“會送命?”
她預設。
“多說話也會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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