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從炕邊的櫃子裡摸出一瓶六十五度的北大荒酒,便自斟自酌起來。

整個吃飯過程,爸和媽沒有說一句話,當一瓶酒全部下肚,桌上的兩張餅和一盤炒雞蛋也一掃而光,這時,老爸滿意的抹了下嘴,衝著媽媽笑了笑,便將桌子向炕稍一推,躺在炕頭上,用衣服將頭一蒙,呼呼的大睡起來。老爸就是以這種方式等待團保衛股來人抓他。而媽媽竟然什麼都不問,依然是一絲不苟的收拾下飯桌,然後做著其它的家務。

老爸一睡下就是倆小時,其間呼嚕不斷,睡得非常踏實,當快到十點時,院外傳來一片嘈雜的腳步聲,門開了,是廠裡支書和生產付廠長等幾人,他們把我爸從酣睡中拉了起來,告訴老爸說,那個亮子送到了團部衛生隊,一檢查,前面額頭上面被鍬削掉一層皮,血出了不少,當時被震暈了,現在頭皮縫上了,血也止住了,他也醒來了,一句話,沒事了,虛驚一場。

老爸當時只是望著媽媽,長出一口氣

老爸飛鍬削刺頭一事,後來在團部傳的沸沸揚揚的,團機關很多部門都知道這件事,但卻沒有一個人來找過老爸,聽說後來這事也傳到團長耳朵裡,團長聽了只是呵呵一笑的說:

這比削掉一隻膀子輕多了……

團長肯定是調老爸的檔案看了。

再往後,聽說亮子出院後,有一次一人獨自串進老爸的辦公室,從懷裡抽出兩把菜刀,讓老爸挑一把,倆人當場對決,老爸衝他冷眼看了看,理也沒有理他,只是將上衣脫掉,露出裡面的背心,走到他面前,眼睛盯著他的眼睛,倆人對視了很久,最後是亮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拳,連叫:

廠長,你是我大爺,我服你了!

老爸一鍬便把木材廠那幫刺頭給削老實了,從此後,那幫小子在我爸面前是耗子見貓一樣,我要是有老爸那個本事就好了,哪個知青還敢來欺負我?

那個年代就是個學英雄做英雄的年代,那幾天是我深刻反省的日子,本來,我為了能夠報仇,在本地青年中立起一個腕來,煞費苦心而奮鬥著,為了這個目標的實現,我曾暗下了無數次的決心,不惜為此流多少次的血,身上留下多少處的刀傷、肉裡埋下多少粒火藥槍裡的砂彈,腦袋多少次被鏈軌銷子或鐵鍬拍成了腦震盪,為達到這個目的,我可以捨出一切,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面對著河馬卡住脖子,我卻腿軟的差點跪在地上,尿都要流出來了,看來理想與實際有很大的距離呀,在後來的整整一個星期內,我變得更加孤言寡語,腦海裡總是想著老爸的英雄事蹟,用老爸刀劈美國大兵胳膊鍬削知青刺頭的英雄事蹟來激勵自己,我不止百遍千遍的咬牙發誓,一切從頭開始,練為戰,先練膽,但怎麼才能練出膽來呢,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在實踐中去體驗了,去找人開打,但先碰哪塊“石頭”呢?河馬肯定是不能先碰,一定要慎重,選不準人,萬一打不贏反而讓人給打了,那膽可能就嚇得更小了?我在心裡反覆的琢磨,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可是世間的事就是如此的難以捉摸,我沒有想到機會竟然是這樣的悄悄來到了我的面前,而且來得是這樣的便宜,就好像做夢似的,輕而易舉的我就立了“腕”。

多年來,瞭解我的人都知道當年我的名子在全團是多麼的響亮,當然不是很磊落光明的那種響亮,就連今天有些老領導和我在飯桌上同餐,聊起當年的話題時,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大帥呀,當年不是不想起用你,只不過你的名聲太響了,而且是……。呵呵

領導沒說出來的話我心裡清楚,那後面沒說出來的意思就是“劣跡青年”,對此,我也不去辯駁,不管我同意不同意給我下的這個定義,我都要虛心的接受,誰讓我當年成個“腕”了呀?

其實,我當年所謂的“腕”只是一種表象,而真正的內幕只有我自己才清楚,那實在就是一種運氣而已,我是什麼?其實什麼也不是,可是運氣這東西就是怪,有時你還沒想到它是什麼,它就貼到你的身上來了,真的,想甩都甩不掉, 很長一段時間內,我腦袋都是暈暈的,我想不明白,我怎麼就突然成了名,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只經歷了三戰,而且這三戰時間也就是在三個月內,我便一切搞定,我成了全團響噹噹的“武林高手”。

那時候,我的名子在本地青年中成了安全通行證,只要有誰受知青的欺負,一提起我的名子,對手立即變得謹慎起來,再勾通幾句,當得知真的是與我有關係後,雙方基本上就能握手言和了。當然,也有個別的不買帳的,但當我真的率領二虎與王秀大哥前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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