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小說:反貪局在行動 作者:緣圓

政助理辦公室的沙發上時,老王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也一動沒動。他不像楊曉宇那樣氣勢洶洶,張牙舞爪的熊樣子,他像傻子似地悶不作聲,間或用一根細細的竹籤一下下地摳著自己那厚厚的指甲,臉由白變青,由青變紫,像電影裡不斷變換的鏡頭。

當王祥又按部就班地問著姓名、年齡,籍貫,職務時,他竟像一個剛會發音的孩子,一字一字地向外吐著。給人的感覺這聲音好像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而是從鼻子裡憋出來的或肚子裡閃出來的。當寧長問他是否有索賄行為時,他苦著臉,一聲不吭,又一下下地摳著指甲,有幾處已冒出了血絲,仍在專心摳挖,好像那並不是自己的指甲,而是在修理一件十分喜愛的飾物,臉上就像給閃光燈晃過的一樣,不時地變換著青、紅、白、紫等各種顏色。

突然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腿和手都爽爽地抖著。然後拿手去身上摸索了三次,才從衣兜裡摸索出一張兩元錢的票子。他用力地拍了兩下腦袋,就重新回到辦公桌前翻找,到底找出一盒紅塔山香菸。再蹣跚地走到寧長他們跟前,哆嗦著一人遞給一支。當他們都說不吸時,自己就莫名其妙地點上一支,慢慢地吸起來,他以前是從不吸菸的。有人從此得出結論:抽菸一半是悶著學會的,一半是閒著學會的,還有的一半(不知這一半應該加到前邊的哪個一半才合適些)是著急上火學會的,老王的煙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學會的。

等人家再追問他索賄行為,他就一聲接一聲地嘆氣。直到寧長他們終止對老王的第一次談話,他仍是一聲接一聲地喘著粗氣,好像這是一種特長或愛好,只有這樣心裡才舒服,才好受呢。

下午第二次談話一開始,寧長髮現老王的嘴唇三角區鼓起一個紅疙瘩。當他撓過兩次之後,臉色就發白發灰,身上冷得直打哆嗦。寧長趕緊叫鄉里派人送老王上醫院去看病。

第二天就傳出老王生疔,發高燒的訊息,又傳他可能是血液感染,也許是敗血病云云。

半個月後,寧長他們第二次來到紅柳鄉調查民政助理老王索賄案時,聽說他已出院,正在家裡休息。寧長他們不好馬上就去,兩個人便在鄉道上慢慢地溜達,思考著該案的進展和應對辦法。突然迎面走過來老少五口人,為首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走到寧長跟前撲通一聲將雙腿跪下來,另兩名年輕女子和兩個孩子也齊刷刷跪在路旁。兩個人正莫名其妙,那老年婦女就一邊流淚一邊說道:“老王罪該萬死,念他為黨工作多年,一時糊塗,放他一馬。我們這一家老小還靠他支撐門面,抬抬手吧……”說著遞過一包錢和幾頁寫滿字的稿紙,“這裡有老王的檢討,有他受人好處的錢財。這兩個一個是我的姑娘,一個是我的兒媳,那兩個是我孫子和外孫子。他一出事,我們全家都跟著抬不起頭,沒臉見人,看在我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抬抬手……”接著就痛哭不止,年輕女人及兩個孩子也跟著低低地啜泣,一時間大路上悲聲一片,場景十分淒涼。寧長也心裡酸酸的,他最後說:“你們要好好勸勸老王,一不要上火,二要認清自己問題的性質,積極和我們配合,我們會根據問題的性質和老王的表現,適當處理的。”老婦人就帶著一家三代五口人再三磕頭致謝,才緩緩離去。

案件的最終結果是,對老王留黨察看一年,行政記大過處分,工資降一級,調離民政助理崗位。

此後老王見人就說,共產黨的天下,掙錢要憑力氣和本事,髒事不能做,贓錢不能花,花贓錢睡涼炕,早晚是病。兩年後鄉黨委又安排老王做了民政助理工作,直至退休。工作好壞不說,光錦旗就收了十幾面,表揚信貼了一牆,有人就開玩笑說,老王迷途知返,晚年保平安,光這些錦旗,退休後做衣服都不用買布了。

農村的“花花”案子多,孫村長就比較典型。

孫村長叫孫闖,原本也是個好人家的子弟。從小念書曾是五好學生,班級學習委員,老師曾視其為學校的驕傲,村子裡的希望。十八歲那年穿軍裝當上了人民解放軍,復員後在村裡當民兵連長,各項工作都處處跑在頭裡,老百姓也都喜歡他,大事小事都願找孫闖商量商量,讓孫闖給拿拿主意。偶然一次和鄰村青年的毆鬥使他蹲了四年監獄。出來後曾一名不聞,狗屎一堆。後來因村支書工作太軟,又無合適人選頂替,村民們從“以毒攻毒”的角度(當然許多人對他仍有好感),推舉他當了村長。

起初的工作仍像從前那樣處處走在頭裡,樣樣衝在前邊,尤其在發展商品經濟上使許多老百姓得到了實惠,有的甚至發了橫財,他也於兩年後加入工中國共產黨。他在錢的問題上又不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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