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打了一院的狼藉。
錦歌那孩子,不知去了哪裡。
醒來時他用神識掃過小鏡峰,並沒有發現她與那兩隻靈獸的蹤影。想來是帶著靈獸出去歷練了。
一睡幾十年,倒真的是很久沒有見過師父了。
重華真君收拾好小院,便踩在碧玉簫上,向著靈水峰的主峰低低的飛去。
東瑤山中的水芙蓉由盛開漸漸轉為凋零。一場秋雨灑落,將專屬於夏日的悶熱沖刷殆盡。
在月牙湖底有一種通體雪白的石頭,名為雪瑩石。這種石頭塊塊巨大。質地堅硬。扶光派中的道路便都是以這種岩石鋪就的。
此刻,扶光派的一角。剛剛經過一場秋雨的道路在微微的積水下顯得格外的潔淨。一名身穿扶光執事弟子服的煉氣修士正腳步匆匆的行走其上。
今日是段師叔和蘇師叔思過結束的日子,他本應一早就到思過室中接出這兩位的。不想昨夜貪戀著聽同屋的師兄說八卦,聽的太晚。竟然直接睡著了。一睜眼日頭就已經高懸在空中了。
這名執事弟子心中直髮苦。那段師叔可不是個好惹的,就是晚上一刻恐怕都夠他喝上好幾壺的,更別提他晚了這麼久。就是那個原本以為很好說話的蘇師叔,原來也不是個善茬。據說數十年前出現的那那虐兔狂魔就是她。為了發洩心情,就能活活的虐殺一整個畫水谷的兔子。這要是惹了她不高興……。
想到這裡,執事弟子的後背一寒。不由加快了步伐。
將要接近思過室時,就見到一群段姓修士正立在思過室前。其中還有著兩位金丹師祖。
執事弟子的頭皮一陣發麻,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當他看清人群中的三名女修時,頓住了腳步,長長地舒了口氣。
看起來段玉萱和蘇錦歌的起色都還不錯,尤其是段玉萱,臉頰紅潤有光澤,神采飛揚,好似打了雞血的一般有精神。而蘇錦歌則是一臉的陽光燦爛,那模樣完全不像是在黑暗幽的思過室待了三個月。倒像是剛剛秋遊歸來。
執事弟子不由一愣,這思過室中走出的修士,他見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還從未見過這樣子的。呆待著看著那群修士擁著段玉萱離開,蘇錦歌也哼著小調子往靈水峰方向走掉了。執事弟子這才上前去,衝著那留下來的女修深鞠一躬,“多謝雲師姐,若不是你今日我可就麻煩了。”
雲月不自然的笑笑,“客氣了,既然師弟來了,那你繼續當班吧。我先回去了。”說完雲月便迅速的走掉了。
她若不趕著早來。等別人進去,發現了小六頭上那個明晃晃的夜明珠。只怕麻煩的就會是小六了。
雲月腳步匆忙的離去。思過室前只留下那名執事弟子,一臉的茫然。為什麼他總覺得雲師姐有些古怪呢。
蘇錦歌愉快的走在回小鏡峰的路上,一隻傳訊符飄飄搖搖的飛至眼前。蘇錦歌伸手接過,捏碎後段玉萱的聲音傳了出來,“吵了三個月都沒吵過我,很不服氣吧。不服氣就儘管來找我,隨時恭候。”
到底是誰沒吵過誰啊!蘇錦歌拿出一隻空白的傳訊符。剛要輸入靈力開口還擊,又有一隻傳訊符飛落眼前。捏碎後,裡面傳出的依舊是段玉萱的聲音,“聽說重華真君出關了。他那隻靈獸也化形了。”
重磅訊息,絕對的重磅訊息。
蘇錦歌呆立在原地,手中的傳訊符掉落在地也沒有注意。
師父出關了?!在她一切難題都解決了以後,師父才終於出關。這師父當的還真省力。
就算這位師傅沒怎麼管過她,可她還是挺想他的。
蘇錦歌索性丟擲葫蘆,一縱身跳了上去,向著小鏡峰急急飛去。
雖然她飛的並不高。但是那碩大無朋的葫蘆與其他人那扁平的飛劍、錦緞、摺扇等有著大大的不同。這何止是顯眼,這簡直就是扎眼。一路上許多的扶光弟子駐足看著從身邊飛掠而過的蘇錦歌只嘖嘴。這是剛從思過室出來吧,一出來就又飛上了。難不成又喝大了?
蘇錦歌駕馭著葫蘆直接衝上了小鏡峰。梨林中一片寂靜,水瀑邊也是同樣的靜寂。
“師父?”
蘇錦歌輕喚了幾聲,不見回答,索性放生大喊起來,“師父!師父!”
秋風帶著溼潤的涼意穿過梨林,落葉發出沙沙的響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蘇錦歌茫然在水潭邊徘徊了一陣,就聽有人在背後說道:“幾十年不見。品味還是如此的差。”
蘇錦歌轉回身,只見一名陌生的少年斜倚在一株梨樹下,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