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小說:官場春秋 作者:白寒

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所以人家明知道你是塊料子,偏講你不行,偏讓你翻不了身,看你撿塊石頭把天打破了不!別人夜裡都是怎麼過的?要麼請人唱唱歌,打打保齡球,要麼陪人搓搓麻將,輸他個千兒八百。你花不了這個錢,但起碼的禮還是要盡到呀!

曉晴的體貼話還真有點讓他感動,她對他處境的分析也真是那麼回事。他想這女人真是一個好女人,又聰明,又賢惠。可是他還是不想到對面樓裡去。這是人的節操大事啊!老半天,他才緩緩說道,曉晴,你就別難為我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我實在做不出。一個人可以不做官,而且還有許多都可以不做,但終究要做人哪!辱節沒操,何以為人?

曉晴長長地嘆了一聲,像是無奈,又像是很輕鬆了,說道,只好由你了。我說你呀,就是把這個人字看得太重了。好吧,那你以後就不要老是悶著生氣了,凡事都想開些。你硬是要做君子,就坦坦蕩蕩做君子算了。可是君子不好做呀!

這個晚上,舒雲飛又一次失眠。

次日上班,舒雲飛一見小劉,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心裡難免又生感慨。但細細一想,什麼都說不出,真是瞎子錯嚼了抹桌布,什麼味道都不是。一會兒,向處長來到他們辦公室,同小劉很隨便地打了招呼。舒雲飛心想,要是有人給自己送了禮,第二天馬上見面,一定會很不自在的。可人家自在得很。你看他倆,就像兩個偷情的男女,一提上褲子,又都是好人了。舒雲飛有了昨天一夜的失眠,像是又一次想通了許多事理,這會兒不在乎小劉怎麼恭謹地站在那裡,他只是沒事似的坐著喝茶。可向處長只同小劉聊了幾句,就轉向他說,這裡有個調查報告要呈送市政府和廳裡領導,你寫一下信封。寫好之後給我看看再交收發室。舒雲飛接過材料,向處長就走了。他心裡覺得很彆扭。難道我舒某人連個信封都寫不好了?還得讓你審查一下?但不管怎麼,工作還是要認真對待,他便取出毛筆和墨汁,一絲不苟地寫了起來:呈某某同志閱。他的字很漂亮,參加全市書法比賽還拿過獎的。這也是他頗為自得的地方,只要有機會,他都好亮幾筆。

寫好之後,他拿到向處長辦公室去。他知道向處長對他的字雖說有些嫉妒,卻也不好說什麼的。只是時有表示不屑的意思。那年他的書法得了獎,同事們都表示祝賀,還鬧著要他請客,只是向處長只做不知道有這事。舒雲飛站在向處長的辦公桌前不走,等著審查完了之後再送去收發室。可向處長的眉頭不知怎麼皺了起來。舒雲飛忙湊過頭去,看是否寫錯了字,卻也沒發現有錯字。向處長又半天不做聲,只是皺眉,弄得他都有些緊張了。過了好一會兒,向處長把信封往桌邊一推,說,老舒,市長就是市長,廳長就是廳長,你寫什麼呈某某同志幹嗎?

舒雲飛這下真的不理解了,說,黨內稱同志,我記得以前中央還專門發過文哩。

向處長更加不高興了,你這麼迂幹什麼?你不看報紙不看電視?領導同志出來,職務再多都要不厭其煩地排出來,後面加不加同志倒是無所謂。將心比心,你要是也是長字號的,下級口口聲聲就叫你舒雲飛同志,看你心裡是什麼味道!

舒雲飛覺得向處長今天有些特別,這人平時都是很含蓄的,這回怎麼如此直露?他也不想爭辯,說拿回重寫罷。有什麼多講的防理是道理,常情是常情。按道理不該的事還多哩。

他真想惡作劇,把領導的名字寫成瘦金體,而把他們的職務寫成肥肥的魏體,拳頭那麼大,讓他們過過癮去。但到底還是不敢,只得規規矩矩寫了。

這下向處長不講什麼了,過目之後,毫無表情地說,好吧。

舒雲飛便把報告封好,送往收發室。想起剛才向處長那威嚴的樣子,真的太像處長了。看來向處長說的市長就是市長,廳長就是廳長,潛臺詞當然是處長就是處長了。這是否在暗示他目無官長呢?才不信邪哩!應該倒過來,叫長官無目!好吧,不稱同志就不稱同志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志可以同了。也真是的,自己連個信封都寫不好了,還有什麼能耐?在這樣的地方,大凡按正常思路去想問題,辦事情,往往就會出岔!可自己的想象力有限,頭腦中只有正常邏輯,歪經不會念。

這件事情不大,甚至可以不算個事情,舒雲飛卻想得很深,似乎它的象徵意義可以涵蓋整個官場。

開書社的事遲遲沒有進展。老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話。晚上,龍馬二人來了。進門就拱手,中秋好,中秋好。

曉晴玩笑道:拜節也沒個拜節的樣兒,空著手舞一下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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