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副不屑的腔調攻擊,也有人為聞櫻說話,但事實上,他們來回攻擊的對話卻將這件事越鬧越大,以至於後面有人極為惡意的給了一個建議:“據說她手裡有主線地圖,是龍太子和她濃情蜜意的時候送的,誰有興趣,哥幾個去輪一回啊?”
他過於輕佻的口氣,無異於在將她拖下神壇,讓不敢冒犯的人蠢蠢欲動。
“不好吧,三大公會的勢力我可不敢得罪……”
“屁啊,她不是早退了無雙嗎,漠北寧願把東西送給別的女人也不送給她,可見就是她一廂情願,還有黑風和焚天,你們忘了當初他們對傾城美人發出的通緝令?不殺了她就不錯了,還能保護她?別開玩笑了!”
這話一出,眾人如醍醐灌頂,猛然醒悟過來!
對啊,三大公會她得罪了兩個,唯一能收留她的無雙公會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就算她是稀有職業又怎麼樣,一對多,她還能跑得了?!
遊戲裡就是一個將現實中的惡意放大百倍的地方,有的人玩遊戲是快意恩仇,縱橫江湖,有的人則是在現實中維持著人模狗樣,將積攢的惡意在遊戲中釋放。
這樣的小組織只在論壇一個陰暗的角落,私底下偷偷的開展,能力不高,但人數卻不少。
主線地圖只是一個引子,能夠將三大會長的美人“欺負”一番,才是他們的心態。其中甚至還有女性玩家,早就看不慣聞櫻假清高的作風,跟風抵制殺人。
漠北之鷹第一時間收到了訊息。
自從影片出現之後,漠北之鷹比以往變得更加沉默,似乎將身心都投入公會,又彷彿始終遊離在外,神思不屬。
就像是有的人被你忽略了太久,你一直覺得有沒有她都無所謂,她遲早會走,她在不在都沒有什麼分別,但當她真正消失的那一刻,你才會感到心慌。他亦如是。他總覺得她和所有人一樣遲早會離開,但十多年的時間,又讓他慢慢下意識地認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走,在兩種矛盾的情緒交織下,他對她的態度就成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她的存在或者離開。
但等到聞櫻真正“如他所願”離開了,他才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影片揭開了他記憶的一個小角落,讓他像旁觀者一樣去看當時的自己和她,在遊戲裡重逢之前,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但……她以為他早就不記得她了,其實他並沒有忘記,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初始的畫面就從記憶的縫隙裡偷溜了出來。
她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紮了兩條小辮子,頭頂一個太陽帽,夏天的裙襬在空中搖出幼圓的弧度,像可愛清新的小雛菊。她看見了站在臺階上的他,輕“啊”了一聲,兩手將帽子寬大的邊緣壓下來,試圖擋住臉,卻又從帽耳朵裡露出烏溜的眼睛偷看他,衝他笑。
“小哥哥,你好呀。”
過於鮮明的回憶,一遍又一遍沖刷著他的腦海。
“我可以放棄遊戲。”
“我最初玩遊戲的目的是為了你。”
“所以,你已經習慣於犧牲我來達到目的了,對嗎?”
“你不是不知道我在忍受什麼,你就只是不在意。”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在她離開之後,竟忍不住讓人關注起她的資訊,在又一次聽見影片裡的話,聽見她說“我都不在意”時,他的心情難以言喻的複雜。
因此,他在得到情報資訊之後,即刻給她發去了資訊,提醒她小心,又跟了一句:“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告訴我。”
她很久都沒有回。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哪怕她進了一團之後事情繁忙,也總是會在看到之後給他回覆,但這次,一天、兩天、三天……索性沒有聽見她出事的資訊,在第五天,他終於收到了她的回覆。
“謝謝,不用了。”
只有短短五個字。
他凝視著這幾個字,幾次想要再做回覆卻沒能傳送出去,久久無言。
其實在回覆漠北之鷹的資訊後沒幾天,聞櫻就遇到了一次偷襲。她能看出對方是剛組織起來的小團體,沒有任何的組織紀律可言,哪怕她的御用小刺客鄭s不在,她也能憑一己之力反擊,將他們“殺”死。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有些輕敵了。
這群人雖然是烏合之眾,卻有人做了周密的計劃,她剛走出沒多遠的距離,就碰見了另一撥人,她蹙了蹙眉,立即猜到了對方的作戰方案——消耗戰,哪怕她有最好的手法意識,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傷,只要紅色的血條和藍色的法術條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