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高八斗,不想跟我這個凡夫俗子唱和呀,老方,坐。”
“老方,我倒有個下聯,沒想好,你聽聽,‘人拆臺仁補臺人在大舞臺’,是不是有點意思?”
方浩立刻明白,文章是做在拆臺和補臺上,便笑著說:“三個臺字對三個力字,工整,有趣。但下聯似乎沒有上聯那麼強勁,還可以再推敲推敲。”
“老方,你看我是不是該退休了?”
方浩心裡一驚,故作糊塗地說:“你還不到退休年齡啊。”
“也許有人急著讓我退休呢。老方,你今年多大了?”
“五十九了。”
焦鵬遠“哦”了一聲,其實他對方浩的年齡很清楚,“你是副部級,我記得副部級幹部到了六十歲不能提正部,該退休,對不對?”
“是這樣,我決退休了。”
焦鵬遠笑笑說:“事在人為,提到正部級,你還能幹五年。你再提到我這個級別,能幹到七十。老方,事在人為,事在人為呀!”
方浩知道這是一場不露鋒芒又劍拔駑張的一場談話,他不露聲色,淡淡地說:“到了日子,我是一天也不耗,退休,釣魚去。”
焦鵬遠哈哈大笑,“你沒退休,不也天天釣魚?我‘仁補臺’這個仁宇,也就是仁義的仁字,和個人的人字,古漢語是不是通用?有什麼區別嗎?”
“仁義的仁,左邊就是個人的人,右邊是數詞二,加起來是三個人。”
焦鵬遠好似恍然地說:“嗅,是三個人,那就是一個集體,一個班子噗。漢字的學問是大。我行我素是不行的,談不上仁義,要仁義,必須得到他人的認同。也就是團結嘛,同心同德嘛,我理解的對不對,老方?”
焦鵬遠站起來,來到上聯前,“我這幅上聯,以後就掛在這兒,文字上對不上來沒關係,但行動上市委一班人一定要對得上我的上聯,否則就是三心二意,離心離德,這我是堅決反對的。”
方浩心裡明白,這是市委書記對他的嚴重警告。
機場大廳熙熙攘攘,像某市場一樣熱鬧。飛機已經成了普通人的交通工具。身份特別高的妓女應召時,乘飛機從甲地到乙地赴約,機票由嫖客報銷。她們把乘飛機稱為打“機的”。而十幾年前,買張機票還要由所在單位出示政審合格後的單位人事介紹信;再上溯十年,連高階幹部也很難乘飛機。誰說社會沒進步呢。
陳虎與沈楓進入檢票口。
一個男人一直注視著陳虎與沈楓。
男人用手機打電話:“郝主任,陳虎與高檢的沈處長一起登上了去H市的飛機。”
男人關閉電話後離開。
經過一小時四十分鐘的飛行,飛機在H市降落,陳虎與沈楓出了空港,立即坐上前來接他們的警車,駛往監獄。
警車駛入監獄大門。
馮艾菊被兩名警官帶進來。她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雖然已經入獄半個月,但她還是顯得很富態。
陳虎厲聲向坐在屋子當中一把椅子上的馮艾菊發問,沈楓坐在他旁邊。
“你的姓名?”
“馮艾菊。”
“年齡?”
“五十四。”
“職業?”
“投資公司總經理。”
“你認識李浩義嗎?你和李浩義是什麼關係?”
“認識。搞點合作。”
“怎麼合作?”
“我開的是投資公司,李浩義在我這裡存款,我給他高額回報。第一次,他給我拿來一千萬,我給了他一千三百五十萬。第二次,他又拿來一千萬,我又給了他一千三百五十萬。總共來往兩次。”
“他存款用什麼方式?”
“信匯自帶,他拿來一千萬的匯票。”
“你還款用什麼方式?
“一千一百萬是透過銀行打到他的賬號上,剩下的二百五十萬是付現金,兩次都一樣。”
“現金是怎麼付的?”
“我派專人給他送去。”
“作為什麼付給李浩義這麼高的回報?”
“是事先講好了的。第一次讓他嚐到甜頭,才有第二次。第二次再讓他嚐點甜頭,才有第三次。”
“李浩義還給你介紹過別的投資人沒有?”
“沒有。”
“你要好好想想,徹底交待,爭取從寬處理。”
“我是死定了,沒有就沒有。”
“付給李浩義的一千一百萬元,匯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