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魔馮吾也知黎女相傳心態,也無施注九天都篆陰魔大法,順其自然,囑咐現身誘敵,入地牢救弟。九姑自然言計遵從,依無需依賴金神君,付出奢侈到極的代價。雖是淫Cao蹉跎,天明大白,但以一心誘敵,自然不用峨眉仙法隱身,只以本派法術隱去身形,獨自在來路的大片高山林野中,向婁山九盤嶺急飛。
眼看快到前山,故意為二妖徒吳投無心發現。吳投一面報知妖師,一面忙和三妖徒韋蛟趕去。九姑見到斜刺裡飛來一片暗赤光華,同時現出兩個相貌奇醜,穿著非僧非道的怪徒,因深信救弟在即,不再對妖徒忍退,連破妖徒兩件阻路的法寶,只是雲翼尚在窟中,不便下毒手,任由妖徒化作兩道青光交馳,受傷敗退。
為誘敵引路,九姑依陰魔嚴人英計劃,雖獲全勝,也現出神情反更惶急,竟舍原路,落荒急駛飛遁。飛出不遠,忽又迴轉,追上兩怪徒爭論一番,專等妖僧發動,再雙方分途。知己知彼,九姑神情較佳,仍往原路進入亂山之中,向前急飛。見到前面不遠,峻嶺橫雲,危峰刺天,峭壁千尋,下臨無地,山間蹬道蜿躕如蛇,形勢十分險惡,知是快要飛近九盤嶺景地,正是安排陰魔嚴人英等四人會合之處。
妖窟已在附近,雲九姑知妖僧遲遲不發動,也必以推算照影監視,必知四人在等候,故意由萬分惶遽之中現出一點喜色,逼妖僧發動。果然即有警兆,立即停歇遁光,瞥見一片極輕微的煙光閃過來,猛覺身上一緊,被一種極大力量吸住,知道妖僧己然發動邪法,連身攝去。這是真形牽扯的夙力,無可抗拒。只惜在囚真形只空留幻影,有牽扯之形而無牽扯之力。一切都是為進入牢|穴,裝作奮力掙扎,盡施法寶護身,在周身俱是各色寶光環繞,被那無形潛力牽引了去,反往回路。從牽引之型態,知妖僧已動色心,不由心驚膽寒,怕陰魔嚴人英接應不及,面容也驟轉慘厲。
快達前面高峰危崖之間,忽見前面崖角轉出陰魔嚴人英、甄氏師徒等四人,心情大定。石完瞥見九姑手舞足蹈,背向前面凌空倒飛,拚命亂掙不已。因是心烈如火,對於九姑又有好感,一著急,一道墨綠光華,箭一般連身斜射上去。追到一片極險峻的危崖,百忙中見崖下有一丈許大小的圓洞,看去甚深,九姑身形剛剛投入,便一片青光閃過,人忽無蹤。石完再看,那地方卻成了一片整崖。雲九姑已被牽引入石牢,尋到他的兄弟一看,渾身上下均被那黑顏色的妖火燒得稀爛,體無完膚。
原來近月妖僧看出九姑緩兵之計,日夕用風雷毒火酷刑迫雲翼寫親筆書信,勸令乃姊降順。雲翼深知乃姊貞烈,便自己也是萬分厭恨,甘受茶毒。到了今日,妖僧見九姑並還約來強敵,大肆淫兇,妄想威逼九姑順從,下手更毒。意圖擒到雲九姑後,仍不降順,則將九姑姊弟殺死,強迫生魂獻出道書、毒龍丸。
美夢必定在最陶醉的一刻功虧一簣。雲九姑真形已釋,區區一個石牢禁制實是微不足道。外面更有甄氏師徒牽制,陰魔嚴人英更拿神木劍試靶,看看後天五行的進度。
石元見崖下洞門隱去,不由大怒。那鐵壁洞石壁百丈,其壁如鋼,加上禁制嚴密,想要救人,豈非作夢!石完因知這類正門人口必多埋伏,轉不如由洞側石壁上穿洞進去,便把遁光一按,往裡穿去。對方邪法多高,也想不到來人會把極深厚的崖石視若無物,隨意通行。那穿入之處,卻是崖心正洞入口。石窟本是妖僧就著山石孔竅開闢出來,其中高下回環,並非直路。石完心粗,匆匆穿入,本就不曾看明形勢,走的又是洞徑左側相反之處,後仗天賦穿山行石的本能,在裡面亂衝亂撞。只不過有陰魔嚴人英的神光掩映誘導,也無需多久,即穿達腹部內設法壇的石室以內。
石室廣約五六丈,內裡孔竅甚多,小的也有一人高下,廣堂當中一座設著一座三丈方圓的法臺,四邊畫著不少符□,卻並無幡幢等法器。臺中心坐著一個相貌奇醜的胖僧,身著半截僧衣,滿頭禿疤,面黑如漆,便是癲僧韋禿。身側立著一瘦一胖,穿得非僧非道的妖徒,瘦的是大徒姬蜃,胖的是吳投。臺前不遠一根石筍,丈許來高,粗約兩抱,上豐下銳,倒立在地。九姑真形幻影被一片青色淡煙籠罩全身,獨立其上,滿臉悲憤之容。
因甄氏師徒還未合圍,九姑依從陰魔嚴人英的拖延時間,免妖僧注意到石牢幻像,多費手腳,幻影在石上大罵:“妖僧!禿賊!淫兇無信。我寧甘百死,絕不失身妖邪。你今日運數已終,果報將臨,形消神滅,死無葬身之地,”
旁立妖徒吳投聞言大怒,手掐法訣,朝前一指,石筍上立時冒起大片青、黑二色的妖光,由下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