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白皙柔嫩的裸背上赫然出現了一幅黑紅色的龍斑紋身,化出焚天烈燄,直衝洞頂而出,破了山凹上的禁法。
體內升起一團浩渺真元,似煙似霧,逐漸幻化成一枚包含紅白兩色的太極,從渾身千萬個細毛孔散出絲絲若繭真氣,形成一種保護網,其中青芒瑩瑩,紫霧霏霏,化成了個青紫交疊的光球,快速轉動,顛倒陰陽二氣,不斷化去火毒。龍斑消失得一滴不剩,耳旁彷佛有無數的鬼物在瘋狂地哭泣,漫天的火燄直衝雲霄,恰被經過的金蟬等一眾遇上了。
金蟬諸人從天欲宮脫出,在五雲幄看屍毗老人皈依我佛,觀麗山七佛送尊勝老禪師涅盤後,受魔女明殊和田氏再三挽留,自知義不容辭,留下襄助神劍峰邁上民為主之道。
魔女命侍女設下盛宴,所有桌椅器皿,全為珊瑚明珠、神金寶玉所制,五光十色,耀眼欲花。李洪笑道:“這麼多的好器皿,過幾天都拿來埋葬毀掉,有多可惜!”
朱文受侃多矣,就是不放過還擊,笑道:“你這小和尚不守清規,又犯貪、痴兩戒。你師父知道,日後許你下山才怪。”
李洪笑道:“這些東西我又不要,只是愛惜物力,把這些東西帶往天外神山,暫時作為佈置,將來請我吃酒好看。趕上需錢救災,隨便拿兩件往人間變賣,便可救上不少的人。自來成物不可毀傷,明珠豈應埋藏?殺孽與毀物,同是罪惡。佛法慈悲,原極廣大,你當只有血氣的東西才值愛惜嗎?”
佛法圓通,重誠重本,豈是塵世的戒律所能管窺豹測。菩薩普渡眾生,有三十二相,俱是應照世人的貪嗔痴而現身,予以解脫。所以法法本無法,不離世間法。佛性超脫,不貴財貨,可不是強之於凡。毀法多漏,朱文知李洪暗點自己與金蟬海外同修之事,面上一紅,恐他再說別的,裝不聽見,起身走向一旁。心雖不快,其勢不便和金蟬反口,單獨行動。
金蟬客留神劍峰魔宮三日,諸事定妥,忽想起離山多時,洞中尚有黎女雲九姑和乃弟雲翼,在彼守候,定必盼望。眾人多有一點幼童心性,想到就做,田氏兄弟不便再留,只得各道後會而別。
李洪另有去處,金石師徒四人和朱文離開神劍峰後,聯合同飛。遁光迅速,飛到貴州邊界。那一帶山嶺雜沓,林莽縱橫,乃邊嶺最幽險的所在。沿途除偶然發現山人而外,往往二三百里不見人煙。離金石峽只數百里便是邊嶺主峰雲霧山。眾人先見山勢險惡,瘴氣濃厚,當中卻結著那一片雲霧,已經奇怪。再見前面山凹中瀰漫的雲霧,忽然波翻浪滾,無風自開,如奔馬也似往四外散去。那等快法,更覺有異,速將遁光連人隱去。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遁光才隱,雲霧已全散盡,下面現出一條山谷,藏在方圓數百里的森林中間。山本不高,吃那密壓壓的原始森林遮蔽,一片蒼綠的樹海起伏如潮,片石寸土也看不見。當中危崖突起,崖前地勢一片平坦,廣約百畝。上下壁立,草樹不生,約有五六十丈高下,壁中藏有天生石門,高廣竟達十丈。兩條瀑布由崖頂兩頭相隔裡許的叢樹中奔騰而出,齊往崖前交合,化成一條寬約二十多丈的大瀑布,凌空飛墮,恰將谷口天生石門遮住。下面是一水池,約有五六畝大小,比瀑布略寬,恰巧接住。
如非空中注視,決想不到瀑布後面藏有谷口石門。石門後八九丈,內裡還藏有那大一條山谷。谷並不深,長約裡許,通體圓形,兩邊危崖環護。盡頭處一段寬只一二丈,裡面似有一洞。最奇的是谷中地勢,比外面低了約二三十丈,卻沒有水。
眾人俱都好奇喜事,見那收雲之法,雖不似妖邪一流,卻也不是玄門正宗法術,立意往探。金、石二童更因以前尋找洞府,踏遍西南諸省,邊嶺上空曾經飛過多次,從未看見這等景物,分明當地一向都在禁法掩蔽之下。不然,憑金蟬目力,多厚雲霧也能透視,方才雲開以前,怎會看不見下面景物。那雲收得極快,晃眼無蹤,四外不見一點殘雲斷絮。眾人料谷中主人如非善良,必不好鬥,而這等形勢,上空多半設有禁網,便不由谷中心往下直降,先往側飛,裝作飛過,然後緩緩飛回,往谷外空地落去。
剛一落地,便見瀑布又寬又大,銀簾匹練自頂飛墮,水光耀眼,冷氣逼人,喧聲如雷,震得山搖地動,勢絕雄奇。高矗的石門隱藏在內,作穹頂形,甚是整齊高大。走到崖前,忽見池上橫臥著一座朱欄長橋,直達瀑後,心中微動。銀光閃處,瀑布忽似一匹白練珠簾,自頂切斷,直墜池中,立時水勢全收,涓滴無存,當中石門也大開,眾人才知那橋直達門內。白石清泉之上,橫臥著十來丈長一道長橋,再吃四外山光樹色一陪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