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臺上綠氣忽歛,妖女又恢復了原狀,仍是方才初見時那麼稱豔淫蕩神態,那隻斷手已回覆原來模樣,仍是玉指春蔥,入握欲融。地上仍是晶瑩若鏡,休說殘屍不見,連半點血跡俱無。妖女柔肌如玉,斜倚金床,無限春情,自然流露,正在媚目流波,呢聲嬌喚。臺下眾妖人一聽嬌呼,雖然面色慘變,早有兩妖人裝作滿面喜容,飛身上去,見了妖女,更不說話,各把衣服脫去。這次結束卻是極快,共總不到刻許工夫,上去兩妖人全都奄奄待斃,狀若昏死,僵臥榻上。妖女把手一揮,便似拋球一般,兩妖人便滾跌出去老遠。
跟著妖女又喚了兩聲,又上去了兩妖人,亦無倖免。再上兩妖人,事還未完,前兩妖人首先回醒,似知將落虎口,勉強爬起,乘著妖女前擁後抱,正在酣暢之際,想要溜走。剛縱遁光飛起,見妖女把口一張,全臺立被綠氣佈滿。妖女突現原形,當中兩身仍是各用四五條怪爪緊緊摟抱著一個赤身妖人,尚還未放。先前四妖人,已被那如意形的怪頭吸向口邊,一片吮啜咀嚼之聲,先已連肉帶骨吃個淨盡。
後兩妖人也是旁門中得道多年的散仙,本來隱居南極各島上修煉,新近約有十幾個同道來此,妄想盜採當地靈藥仙草,全被妖物擒來。此時為邪法所迷,明明摟抱著一個兇殘醜惡的妖物,仍欖緊怪物下半身,竟把它當作天仙美女,尚在纏綿不捨。正在得趣當兒,不知怎地觸怒妖物,當中兩個如意怪頭往起一伸,張開血盆大口往下一搭,便將那兩妖人整個身子咬下半截,連聲都未出,便遭了慘死。
妖蚿又生具特性,縱慾之後,非食肉飲血不可。吸血之後,必要醉臥一會,所食如是人血,經時更久。先死六個,倒有四個是人,妖蚿吃完便自睡著。臺下還剩四人,兩個首先往殿後偷偷繞去。剩下一個道者和那幼童,卻是仙風道骨,相貌清秀,幼童根骨更是少見。互相急匆匆打了一個手勢,幼童便往眾人立處的荷花前面趕來。道者拉他不聽,緊隨在後,神情似頗惶急。幼童到了花前妖煙之外,一晃不見。
道者回到臺上,正在愁急,忽然人影一閃,幼童二次現身,手上卻握了兩尺來長的一段藕尖。那麼堅厚晶玉地面,竟能來往自如,膽更大得出奇。雙方又打了一個手勢,同往湖心中穿去,動作快極,一點聲音都沒有。妖蚿忽醒,又將身子縮小,綠氣突收,仍化為一個妖媚入骨的赤身美女,緩緩欠身而起,突現怒容,目射兇光,將手朝外一揚,那臺前湖水突然湧起,直上數十百丈,成了一個撐天晶柱,畝許粗細,往上冒起,湖水立時由淺而涸。
一會便見水中露出兩人,正是先見道者、幼童,身陷水柱之內,掙扎衝突,周身光華亂閃。無奈身被困住,如盆中之魚一樣,儘管在水內駕著遁光上下飛行,穿梭也似,只不能衝出水外。妖蚿怒容已歛,只把一雙饞眼註定水中兩人,看了又看,滿面俱是喜容。倏地現出原形,把口一張,綠氣重又噴出。這次卻不散開,初噴出時,粗才寸許,一直射向高空,到了水柱頂上,方始展為一蓬傘蓋,籠罩水上。那水柱被那綠氣裹緊,立即由頂彎倒下來,由大而小,縮成五六尺粗細一股,往妖蚿口內投進,勢甚迅速。綠氣到了妖蚿口邊,反捲而下,重又佈滿全臺。
水中二人幾次隨水吸近臺前,又被掙脫,躥向下層,待要往湖底鑽去。無奈妖蚿力大,那麼大的一湖水,竟被吸起十之八九,已經見底,下半仍有數十丈高,畝許粗細一段。妖蚿突將六首齊昂,張口一吸。水中二人立似兩條人箭,直往臺上射去,眼看就要投入綠氣之中,為妖物所殺。
金蟬、石生、鯀珠嚴人英三人一著急,各把飛劍、法寶、道光先飛出去,餘人不約而同也相繼出手。金蟬霹靂雙劍紅紫兩道光華與石生所發的一溜銀光合在一起,霹靂連聲。加上鯀珠嚴人英的道光,已是驚人。還有易氏弟兄的太皓戈、火龍釵,南海雙童下山時新得的五雷神鋒,石完的墨綠色劍光,以及別的法寶、飛劍,數十道各色寶光金霞,虹飛電舞,交織如梭,同時夾攻上去。眾人惟恐邪法妖氣厲害,又雙雙揚手,把太乙神雷連珠打去。數十百丈金光雷火震得滿殿臺金庭玉柱一起搖撼,爆雷之聲驚天動地。
妖蚿先前只知來了一夥隱形敵人,潛伏在側,心驕自恃,以為網中之魚,萬未料到來勢如此厲害,驟不及防,護身丹氣幾被震散。只顧抵禦,妖氣一鬆,水柱邪法先為神雷擊散。道者也把劍光放出,隨同夾攻。幼童身劍合一,在一道青光護身之下,右手發出五股毫光,正向綠氣猛射。
這原是瞬息間事。金蟬等剛一出手,便聽幹神蛛急喊:“我非妖孽之敵,又有一層顧慮,此時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