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發慣得憨跳無忌,盡情淘氣,花樣百出,謝山一點也不知道。
二孿女相貌、衣著無不相似,不到憨笑時現出面上酒渦,誰也分辨不出誰長誰幼。一經認錯,便不肯受罰。又精於做作,謝山剛把面色微沉,二孿女妙目微暈,淚珠晶瑩,裝作十分害怕,倒在謝山懷裡,同喊“爹爹,女兒下次不敢了”
,謝山心便一軟。哪知二孿女一副急相也是半真半假,謝山剛一低頭,二孿女也在懷中偷眼看他,早“嘻”的一聲,一個玉頰上現出一個淺渦,笑將起來。跟著爭摟著謝山頭頸,說個不已。抽空還向崔蕪扮個醜臉,意似是說枉作小人。謝山慈父威嚴,竟無計可施。和崔蕪計議了一陣,決計把錦春谷封鎖。二女於謝、葉二人來去之時,暗中留心察看撤禁之法,仗著心靈敏悟,觸類旁通,回數一多,居然悟出幾分生克妙用。
於十二三歲時,乘著崔蕪入定,便雙雙穿通禁制,走出谷外,去附近一個庵觀中作鬧。庵中女道姑神態妖淫,姘上一個道士。二孿女知非好人,頗給她兩吃了幾個苦頭。戲侮了一個夠,興盡即歸。不料只悟到一半禁制,知出而不知入。
回到谷口,卻歸途飄渺,須俟崔蕪打坐功完,發覺二孿女不在,尋將出來,始能得領進去。二孿女覺著無趣,反正不免告知爹爹、葉姑,而武夷相隔不遠,何不說是思念爹爹,前往尋找?苦於不知方向道路,瞥見適才所戲弄的道士還在,便逼他詳說去武夷的道路。哪知道士所說乃離仙都只有三百餘裡,小雁山朝天門妖師巢|穴。
二孿女闖入妖道鄧清風門下五雷妖道的五雷觀,七八道黑煙自觀中冒起,向中左右三面天空分佈開來,疾如潮湧,陣法發動。四面鬼聲啾啾,天空妖氣煙光潮水一般當頭罩下。內中還有無數猙獰魔鬼,一個個張牙舞爪,厲嘯連聲,四方八面圍擁上來。謝琳先動手,用謝山所傳玄都法妖之法,放出太乙純陽真火去破。哪知星火爆處,煙光鬼影,只當前的一面被震散了些,而且晃眼散又復聚。左右和身後的更不必說,身上機伶伶直打寒噤。謝纓一見神火無功,首將那葉繽所賜的闢魔神光罩取出,往空微舉,立時化為大約方丈,類似鐘形的一幢五色光霞,升向二女頭上,電一般轉將起來。仙家至寶,果然神奇,只見精芒若雨,飈飛電射,妖煙魔影到了身側,便自盪開。全陣地俱被妖光黑霧籠罩,光幢丈許以外,什麼都看不見。
二孿女越想越有氣,不耐久持,一賭氣,御著劍氣,索性飛入罩內,在紅光彩霞圍繞之下,滿陣衝突起來。一下衝在山門之上,連門帶牆,俱被寶光沖塌。
猛聽頭上狼嗥般一聲怪吼。緊跟著眼前奇暗,陰風大作,好似身又困入妖陣神氣。猛又聽四外似有人在喚自己名字。心念微動,立覺頭暈心迷。緊跟著又是一股溫香氣味,由地底直冒上來,隨即昏倒神光罩內,中了五鬼攝魂之法。幸而早已祭起闢魔神光罩,其光幢罩住上身,但下半身卻露出神罩外。儘管無人主持,闢魔神光罩照樣發揮它的威力。飈飛電轉中,精芒隨著往四下飛射。妖人所煉兇魂厲魄,只一挨近,立被消滅。妖人無法近前,收又收不去,用盡方法,不能損傷分毫。相持了兩天,妖人無計可施,正在想拼著人、寶不要,精血損耗一點,施展新煉成的一種極汙穢惡毒的邪法,連敵人和那光幢一同毀去,已吃敵人師長尋來。
謝山忽來錦春谷看望二女,看出禁法移動,沒有復原,果然二女不見。崔蕪凝鍊元嬰正在緊要關頭,斷定二女必是私出。尋到那道姑,問二女何有到庵中來,偏那道姑惡貫滿盈,見謝山生得丰神俊朗,一面賣弄風騷勾引,一面以二女為要挾苟合。謝山反用鎖骨酸心之法,逼令吐實。聽得是慣用五陰毒雷傷人的妖道鄧清風門下,不由更把多少年未發的怒火勾動,雙手一搓一放,立有一團雷火發將出去,將全庵罩住。一聲霹靂響過,連人帶庵化為灰燼。同時催動遁光,電掣星飛,往小雁山妖巢趕去。
三數百里途程,一晃飛到。遠望雙峰並峙,山口內妖煙邪霧弭漫山麓。運用慧目神光定睛透視,看出闢魔神光罩光霞飈飛芒射,旋轉不休。知道二女只是被困,未為妖人所害,心才略放。痛恨妖邪,恐被逃脫,忙把遁光去,飛到妖陣上空。先由法寶囊內取出從不輕用的至寶都羅神鋒,往下一擲,脫手化為一蓬三尺許長,一根似箭非箭,似梭非梭的金碧二色光華。碧光由中心起,箭雨一般做成一圈,先向四外斜射下去,將妖陣包圍,直入地中不見。另一半卻是一面沒有柄的金光寶傘,停在空中,箭鋒向下微斜,不住閃動。精芒煥彩,奇輝麗空,大有引滿欲發之勢,卻不往下飛落。謝山將太乙神雷發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