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皆是。
陰魔以消滅雙兇後,地缺魔君的班底已所餘無幾,轉為血魔門所控,無需與魔宮八耆硬碰,助長了舌燦蓮花一系。此係書呆極重,不知務實,已在氓化歹嗝命中,弄得盲衝亂闖,素為靈嶠宮所忌。任其得勢,神州必在其堅持原則下,淪為焦土。特命幻波池及金石谷兩系迴歸,自往天門嶺安派誘鐵姝離開魔窟,助鳩盤婆受其天誅。 第二百四十三節氣恨灌注
天色深晚,又當下弦,月黯無光,山野之間,到處幽暗沉沉。臥雲村後山處孤鹿奔竄,怪烏飛撲,嗚聲嘯嘯,入耳淒厲。這等淒涼悲苦,陰森怖人的境地,令人魄悸魂驚,心膽皆裂,卻還不及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哀啼,抱碑痛哭,悲慟得心酸神奪。細看墓碑所刻,竟是蕭玉。
當日蕭玉為族人福祉一念所礙,拖延時日,才令臥雲村逃脫劫數,不為天門神君所奴役。這是蕭玉受三代思想所遺傳,一心為萬民造福,卻不知萬民遠隔重山,內心都是貪婪著別人之善。越是高呼向善,越是無一善行,只知盡力驅使別人送命,強人所難,自己卻狼狽為奸,從中取利。近身者也是萬民之表,卻是原形畢露,你當他兄弟,他當你契弟而已。
蕭玉、崔瑤仙改邪歸正後,更深入嘗受玄門正宗之為何物。歐陽霜以嘉勉導引為名,封禁了蕭玉、崔瑤仙二人玄關,再頻施濫藥,其副作用足以令人無物、無法、無力、無財,使之靦食於人。卻對收留者諸多煩擾苛求,製造仇恨厭惡,更弄法打壓,必令逐之而後順心。此等欺善怕惡之徒當然不敢怨懟仙人歐陽霜,遂恨而垢之蕭玉瑤仙二人,非詆而毀之,不足以為塞其責。必使其末路窮途,入囚接受監躉式供養。
蕭逸因瑤仙已具妖力,不敢再淫狎接近,卻隻手遮天,開出的豐厚支出本就弄虛作假,更為理事之輩,七克八扣,中飽私囊後,漂亮的示以有所選擇,而所能選者卻不是屎就是尿。經甄拔的奸徒必是假笑奸笑,眸子裡全是討厭不耐的憎恨。拖二人出而示眾,都是假意殷勤,正是做戲咁做,掩人耳目,內中卻陰毒無比。態度上就像神,像主宰,惡毒的心腸指的每條都是黑路,所以必需封閉受害者的申訴及言辭。歹毒之處是揠苗助長,套以責任作壓,需逢動必反,才足以卸責;甚至不動也反,誣為病態,則無論後果為何,皆與己無關。有聽他信他,就必大禍臨頭。不惜財力物力,就是將之陷入絕境。誰人還敢不識做?
二人終日無可安寧,步步荊棘,秒秒防患,魂魄無所安然。為法所拘,遠飄不得,慘遭戮神之殛。蕭玉自知若不能逃離玄門正宗的勢力範圍,必是生不如死,長受心蠱噬痛,決心作生死一搏,發散殘餘妖氣,聚力破障。無奈籠中之鳥,強弱懸殊,大遠之氣浪難知其止,小近之浪氣已足溺身。一博之撐,妖氣盡喪,蕭玉悲憤自裁。崔瑤仙憂急無計,於落葬後,族人散去,再重返墓上,又撫著墳頭放聲悲哭起來。
哀慟就是變的契機。腦部存留終生記億,有淺有深,看入腦時之體能及其震撼而定。越是成之於幼年,越是難改,甚至積為潛意識之根深蒂固,必有深切之動湯,才能予以洗濯,送舊迎新。
忽然一陣驚風將地上未化完的紙錢連灰捲起,撲面打來。崔瑤仙只覺冷氣侵人,周身毛根直立。不知怎的就停了哀號,覺到一團血影,圍身漾湯,寒澈透骨,卻無懼意,因已置生死於度外,哀莫大於心死也。
陰魔就是需要如此同病之儕,才可心意相通,扶而植之,作一己之化身。血影罩下觸透經|穴,瑤仙但覺一陣陰風把身子抱壓,遍體百脈受血火炙焚,逼散靈臺。鬼焰血焰經先天真氣發動,直入中樞,已無神昏智迷之感,卻無思慮之能而不自覺。瑤仙覺到身若騰空,知遇妖魔。這才想起妖師之煉魂慘酷,連魂滅也不成,連急帶怕,又復暈死。醒來魂離魄湯,看到身子落在一團血霧中,聽得問道:“何以致此?”
瑤仙直覺而答:“人性醜惡!”
“人為五斗米而折腰,求的是生存,是以巧言令色,歌功頌德,意在強乞施捨。誰也經不起丁娘十索,必力盡身亡。”
瑤仙尚還天真,道:“千古留名也不少。”
陰魔嗤之以鼻,哈哈笑道:“那些浮士德貨式,自謂高人一等,內心卻是魔鬼靡非斯陀,要倒行逆施,從善行中企求滿足私慾,結果還不是眾毀所歸,焦頭爛額,處處碰壁。未路窮途,還他本來,卻要把慾念如洶湧海水的學子加以制限。防攔濠溝沒有挖成,只是在自掘墳墓。終是作孽自受,受騙上當,落得狼狽下場,白白地浪費一生,到頭來完全破產,把靈魂輸給魔鬼。只不過死得其所,被元始天尊搶去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