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剛快遞送到手上的。
那個神經病,他以為這麼做很好玩嗎?他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啊?
許美樂惱火地將快堆成小山的小卡片丟到櫃檯底下的垃圾桶,然而一想起卡片上頭都有徐慕庸的簽名,又趕緊撿起來。
可惡,他到底想要怎樣?打算用這堆垃圾淹沒她不成?
別傻了,難道他以為送幾張卡片,上頭寫幾句肉麻話,她的心就會倒戈到他身上去嗎?
這種東西對她而言,只是難以處理的垃圾。
最過分的是,每一張上頭都有他的簽名,這哪能讓她以外的人瞧見,一旦瞧見了,豈不是要逼她去死?
他根本是在找她的麻煩,拐著彎要逼她去見他!
他以為使點小小的手段就能逼她就範?真是有夠蠢的!
他連著寄了好幾天,有時還附帶花,她都跟他說過了,這種垃圾是她最不喜歡處理的東西,與其給她花,倒不如摺合現金給她!
上面還寫了肉麻話,好像她不理他是她的錯一樣,也不想想自己幹了什麼混蛋事。
他寫得好似她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根本是他自己混蛋,拿她的感情當賭注,她為什麼要原諒他?
哼,誰理他啊?
他愛玩是他家的事,恕她不奉陪。
“美樂,花耶。”陳海薇突然從背後出聲。
“嗄?”
許美樂動作迅速地將卡片塞進自己的包包裡,猛地抬頭,見陳海薇不知道又從哪兒捧來一束花,嚇得趕忙一把接過,直往花束裡頭找小卡片。
“美樂,你在幹嘛?”
“我在找小卡片。”可惡,到底是放在哪裡?
“在我這兒。”陳海薇揮了揮手上的小卡片。
她立刻抬眼,果真見到她手上拿著一張精緻的小卡片,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不、不會吧?她已經防到這種地步了,怎麼還是百密一疏?
“美樂,你怎麼了?我覺得你的臉色不太好耶。”陳海薇擔憂地道。
“是嗎?”她覺得有點冷,有股寒意沿著背脊緩緩地爬上腦門。
“你流汗了?”
“是啊,我有點熱,我大概是中暑了……”她嘿嘿乾笑,抬手抹去額間的細汗,雙眼依舊緊盯著陳海薇手上的小卡片。“海薇,那張小卡片你看過了嗎?”
“看了。”
聞言,許美樂閉了閉眼;完了……
“是送給你的。”她又道。
完了、完了!看來,她真的待不下去了,可惡,那個混蛋到底要把她整到什麼地步才開心?
“是人事部的杜副理唷。”陳海薇笑著將小卡片交到她手中。“對不起,你別生氣,我看了你的私人信件,實在是因為我最近收了好多花,每束花裡都沒有卡片,碰巧這一束有,所以我就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沒想到是你的……其實,有人送你花也很正常啊,像我這一陣子收到那麼多沒署名的花才奇怪咧。”
許美樂眨了眨眼,接過卡片隨意地瞧了一眼,高懸的心總算安穩落地,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人事部的杜副理?他是誰啊?莫名其抄送花給她做什麼?害她嚇出一身冷汗,還以為東窗事發,準備好好想想辭職之後的生活要怎麼過……
真是的,近來為了老媽和徐慕庸的事已經夠煩了,現在還跑出一個姓杜的,簡直是找碴!
她苦笑著,驀地聽到電話響,一抬頭便見陳海薇已經接起電話,而電話上頭亮著內線的燈——許美樂心裡隱隱浮起不安。
“喂,您好,有什麼能替您服務的?”陳海薇好聽的聲音逸出口,隨即沉默了半響,突地——“徐秘書?”
陡然拔高的聲音把一旁許美樂的心也拉高,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電話,不敢相信他居然連這種賤招也使得出來。
“美樂,你的電話。”
陳海薇笑得魂不守舍的美顏湊過來,仿若止不住雀躍的心情,快要飛上天了。
她苦笑地接過電話,還沒開口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徐慕庸的聲音。
(美樂?)
“有屁快放。”她咬牙低罵了聲,眼角餘光瞧見陳海薇驚詫地睇著自己,忙改口:“請問有什麼能為你服務的?”
可惡,要不是顧及陳海薇在旁,她連理都不想理他,更別想要她開口。
(我很想你。)帶著淡淡笑意的嗓音還多了分柔情。
“嗄?你說什麼?”她粗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