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了。”洛以純捏了他一把。
“放心,她會沒事的。”他皺眉,隨即一笑,擁著她走開。
每個人都要長大,面對夢醒後的現實,沒有人會例外。
擊劍社外,梁芮瑾像幽魂一樣徘徊了好長時間。
本來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來擊劍社,看完了下午的比賽,和於渺一起吃了晚飯,在圖書館裡無聊地晃了一會兒,又自己散了會兒步,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走著走著,她就走到這裡來了。
從開始還能聽到裡面練習擊劍的敲擊聲,到後來社團裡的人離開,擊劍社便恢復了安寧,但是裡面卻仍然有人,因為燈一直開著。
是傻大個兒吧,怎麼他到現在還不走?
梁芮瑾在門口探頭探腦,就是不敢進去,說不上來為什麼,總覺得進去後一定會尷尬,那天那麼大聲地對他吼,不知道他會不會也討厭她這樣無理取鬧的女生?
突然想起來,似乎她從來沒有叫過傻大個兒的名字。
他曾經對她強調過她可以叫他慕容,她還偷偷在心裡嘲笑過他,那麼唯美又古色古香的姓怎麼會屬於他?這個男人高大魁梧得嚇人,和他的姓氏似乎一點兒也找不出共通的地方。
慕容,慕容秋淵。
很像武打小說中的男主角才會取的名字,她忍不住有些好笑,透過窗戶偷偷看著擊劍室裡的動靜。
他又在整理東西,東摸摸西理理還一副挺樂在其中的樣子。
像個老媽子。
梁芮瑾突然有點想笑,他這個人還真是……
古里古怪。
大木頭。
她預備在外面還要待上多久?
慕容秋淵往窗邊看了一眼,隱藏在窗邊的人兒被夜風拂起的長髮絲絡般分明地揚起。
或許她有偷窺他人的惡習,但是他沒有被人偷窺的習慣,所以他整理好手邊的東西后,隨即走向窗邊,開啟窗子,“你在幹什麼?”
失誤!
或許是她又跑神了,所以大開的窗子不小心就彈到了她的額頭,她憤怒地一手捂著額頭一邊瞪他,“你幹嗎突然開啟窗子?”
“對不起。”他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道歉。
“你是故意的!”她依舊一手捂著額頭一邊瞪他。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再次道歉。
“你就是!”她非常生氣,因為被他逮到而尷尬,所以乾脆先發制人來掩飾她突然浮現的莫名心虛。
慕容秋淵無奈地嘆口氣,清黑的眼眸看著她慢慢開口:“你是想就這樣再和我繼續吵架嗎?”
當然不是!
要不是他先惹她生氣,她怎麼會蠻不講理地站在這兒和他抬槓?
她憤憤地邊想邊走進屋內,抬起頭正想繼續發火,卻看到日光燈下,他對著笑了一下,“你終於來了。”
那一刻,她瞠目結舌。
她從來都不覺得他好看,一塊木頭能好看到哪裡去?可是這一刻,他看著她的目光很溫柔——或許是她的錯覺,笑容彷彿沉澱了千百年之久,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安寧——或許還是錯覺,就像他一直在等她的那個樣子,她莫名地熄滅了剛才的火氣,一張臉頓時熱氣上湧,有點頭暈目眩。
才、才不是那樣,他笑得難看死了,她怎麼會頭腦發昏以為他突然之間變好看了?
“笑得難看死了!”雖然不像平日那麼大聲,但是依舊極不禮貌。
他卻根本沒有生氣,依舊淡淡微笑地看著她,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
被那樣的目光看著,梁芮瑾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機器人一樣僵硬。一張臉更是紅到不行,就像是被人逼到角落裡的小獸,她驀然抬頭瞪著他,“看什麼看?”
他開口:“梁芮瑾。”
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他幹嗎那種語氣叫她的名字?
“幹嗎?”只好口氣不善地繼續瞪他。
“你想好了嗎?”他似乎不知道她的情緒波動,依舊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語氣也變的淡淡的。
蓄勢待發的她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想好了。”
“怎樣?”他挑了下眉。
“還能怎樣?”她漲紅了臉,“我也知道要贏他不太可能,反正……算了,能贏他一招也可以了。”
對她來說,能認清自己的實力也算是小有進步了,他嘴角輕揚,決定不再繞著這個問題打轉。
他轉身,把她的劍拿給她,“你是要學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