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上跳下來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呔!你們這幫暴民賊子,居然殺人放火,劫掠良家男女,本女俠今日要為民除害!”
杜秋微來不及想這年頭江湖上的人怎麼都那麼偏愛黑色衣服,一聽到她說“殺人放火”,不由得聯想起方才客棧著火的事情。難道說,這些人是早就潛伏好的,就是要放火逼他們出來?
黑衣女子說話間從樹上躍下,趔趄了幾步終於站穩。她在樹上的時候頭上還戴著黑色的幕離,遮住臉孔和脖頸,躍下時力道不穩,風把頭上的斗笠掀翻,露出很精緻的一張面孔來。她生的甜美清新,年紀不算小,約莫雙十年華,英姿勃發的樣子讓人一見就歡喜起來。
攬住杜秋微的那黑衣人不禁一愣,只見那女子嘻嘻一笑,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根長索,刷地甩在他的臉上。他連忙撤手,杜秋微只覺身子一輕,原來是被那黑衣女子凌空抱起。她的身上有種軟軟的馨香,杜秋微想起父親從前進過這樣的貨,知道這是一種很名貴的香料,通常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才用得上的。
那黑衣女子放下杜秋微,甩手扔給彩藍一把匕首,合力之下將那些黑衣人打得狼狽而逃。看著他們逃走的樣子,黑衣女子哈哈大笑:“膽小鬼,還沒問本女俠的名字,就跑這麼急轉世去了!”
和子卿走到她面前,抱拳一禮:“謝謝方才女俠出手相助,敢問女俠名號?”
“名號?”黑衣女子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還沒想好呢。喂,你不要這副表情嘛,女俠的名號是江湖地位的象徵,可不能隨便亂起的。嗯,我叫楊闕。”
“謝楊姑娘搭救,和子卿改日定將報答。”和子卿絞盡腦汁,也沒想起這個人是誰。武當被滅門後,他就離開江湖準備子承父業做一個商人,沒想到幾年不入江湖,許多人他都不認識了。
也罷,就當她是一個無名小輩好了。既然被人搭救,豈有不感謝之理?和子卿建議去附近的酒樓一聚,得到楊闕的極力支援,於是四人暫時駐留江夏,準備歇息幾天在啟程去武當。
路上。杜秋微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客棧著火是那些人所為地?”
楊闕一愣:“客棧著火?你是說那場火真地是這些人放地?殺人放火。謀財害命。我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是什麼小毛賊。他們是山賊!”
“既然你也不清楚。那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是殺人放火。劫掠良家男女地暴民賊子?”
“呃。這難道不是江湖大俠出場時必說地話麼?”
客棧地餘火已經熄滅。廢墟之上。左肩中箭地黑衣人對著站在高處凝視地那人低頭道:“屬下未能完成任務。請蘇公子責罰。”
青衣翻飛。他低低嘆了口氣:“算了。你們都盡力了。先回去養傷再說。這件事情。我還是親自出手吧。”
呈祥酒家是江夏最大的一個酒肆,是當地富戶和武林人士經常去的消遣之處。店面佔了整整半條街的大小,僱了很多武功高強之人看守,四人坐在裡面,也不用擔心再有人燒房子打架了。這裡住宿很貴,彩藍本來建議去一家小客棧住宿,當她看見楊闕拿出滿滿一整袋子錢付定金要上房時,登時把話嚥了下去。
有了楊闕的治療和包紮,和子卿現在處在不能亂動的地步,卻也沒有剛才那麼眼冒金星了。彩藍一個勁兒往他嘴裡塞雞肉,口裡不停地說:“少爺一定是早上沒吃東西才沒力氣的,要不然早就把他們幾個小雜碎砍暈了。”
和子卿只能苦笑。見杜秋微低頭不語,眉梢似乎隱隱有淚光閃爍,不由問道:“你又怎麼了?不要又說都是你的錯——今天是我連累了你們啊。”
“為什麼?”心裡想的被人說出,她的臉不禁紅透了。
“武當派五年前被顏水宮滅門,我在北盟主的幫助下逃了出來,發誓再也不入江湖。沒想到一入江湖,就被人發現身份以至於追殺,真是出師不利啊。”和子卿搖頭一嘆。
“哦,原來你是武當派的啊?”楊闕似乎有些驚奇,“怎麼我沒見過你?”
和子卿故作神秘地笑道:“我師承隱秘,楊姑娘沒聽說過也實屬正常。”楊闕一笑,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生的明眸皓齒,一身黑衣更是顯得膚質白皙,笑起來有種清揚的靈氣。
“咦,你是哪個門派的,我怎麼也不知道你?”彩藍在一旁插話。
“我啊——”她故意拖長了聲音,“我的名聲在江湖上可是響噹噹的呢,江湖上誰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告訴你吧,我就是北方武林的盟主……”
她的話還沒說完,彩藍就笑得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