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看著兒子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卻強忍著不落下來的模樣,不禁胸口酸澀難言。他笑了笑,摸摸小東的頭髮,柔聲道:“沒關係,還記得爸爸那晚說過的話嗎?我是不會放棄的。我們一家人還會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小東的眼淚落了下來,“你保證?”
雲琛推了下他的腦門,“你居然還真的給我哭鼻子?是的,我保證。”
***
方紀侷促不安地在大廳等待著,看著父子倆一起進屋連忙跑了過去,“小東……”
看見小東紅紅的眼眶她不由愣住了。
小東低著頭沉默半天,叫了聲:“媽。”
方紀蹲下來抱住了他,一時間愧疚、酸楚、欣慰……卻什麼話都說不出話來。
小東說:“我上去睡覺了。”
說完垂著頭獨自上樓。
看著他小小失落的背影,方紀胸中堵得難受極了,不禁想跟上前去,雲琛拉住了她,低聲道:“讓他靜一靜,他會想通的。”
方紀愣了很久,點點頭。
雲琛鬆開手,“方紀,你也別想了,好好休息。”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雲琛苦笑一下,“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
雲琛看著她悵然失落的樣子,想了想說:“有件事情你可能想知道,你的朋友顏子清到警局報案,說是她的前男友買兇襲擊了秦限。”
☆、43撕裂
方紀一驚:“程軍?”
雲琛說:“是的;不過空口無憑,沒什麼實證。”
方紀有些反映不過來,程軍?真是沒想到。但她相信子清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他。
雲琛忽然問:“方紀,你希望這件事公了還是私了?”
方紀又是一愣;“這是刑事傷人案,怎麼私了?!”
雲琛淡淡道:“也對,不過這件事鬧大對你朋友的聲譽會有些影響。”
當然會有影響,程軍、秦限都算是有些知名度的青年才俊,出了這樣的八卦自然會鬧得滿城風雨。這件事對當事人是一場劫難,但對外人卻只是一則香豔的情殺,為了滿足他們的想象力;媒體不知還會挖出多少佚事緋聞。
方紀冷哼一聲道:“事情該怎麼做就得怎麼做,清者自清;那需要那麼多顧忌?”
雲琛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我猜你就會這麼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事情到了你那兒就特別簡單,反正你什麼都不認,就認自己想怎麼做、該怎麼做。方紀,其實你我行我素的很呢。”
“這樣不好嗎?”
“不,很好。”
他當然希望她能永遠這麼磊落灑脫下去,永遠不用在理想和理智、感情和良知以及法律和生命之間掙扎。
***
雲琛走後,方紀在小東門前站了很久。她這輩子第一次嘗試這樣心疼又愧疚的滋味,疼得她恨不得把雲琛叫回來,說:“行,咱們就當一對掛名夫妻,一直到小東十八歲!”
可她知道那樣是不對的,一個貌合神離的家庭對孩子的成長和身心未見得就會很好,自己是父親一個人帶大,雖然有遺憾,但她很慶幸他帶給自己誠實而健康的生活。
回到房間,她拿起電話,想了想又放下。算了,還是明天直接去子清那裡一趟吧。
第二天,她給子清打電話問她在哪裡。
子清的聲音很疲倦,說:“我就在家裡,秦限的父母來了,讓我回來休息一下。”
“他情況怎麼樣?”
“好些了,醫生說已經過了危險期。”
“那就好,子清,我過來看看你吧。”
“嗯,好。”
不久後,門鈴聲響起,子清開啟門,居然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程軍。
她臉色一變,立刻想要關門,程軍已經一把把門推開走了進來。
“你幹什麼?滾出去!”子清厲聲道。
程軍輕輕一笑,英俊的眉眼透著蠻橫和戾氣,“怎麼?見著我就這麼不高興?巴不得我現在正在吃牢飯了對吧?”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低頭盯著她玫瑰般奪人又刺人的容色,咬牙道:“看不出來啊,顏子清,你還夠狠的!”
子清掙扎著,“狠?有你狠?怎麼說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你居然要他死!”
程軍放開她,一笑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警察都說了沒有證據。你再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