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方紀忍不住喊:“雲琛,不要!”
他赫然回首盯著她,深邃如海的雙眼已全然被燒乾,只留下幽明的火,只燃著鋪天蓋地的恨!恨之如狂、恨之慾死!!
方紀一陣窒息般的顫抖,痛啊,沒想到這一刻,比怕更強烈的是痛。
雲越爬起來,擋在方紀前面,望著雲琛道:“大哥,你不要怪方姐,是我纏著她,也是我勉強她的。”
雲琛毫無表情地問:“你都勉強她做什麼了?”
雲越慘然一笑,目光不避地看著大哥,輕聲卻一字一句地說:“全都做過了。”
剎時間,雲琛的臉撕裂般猙獰暴戾,凌厲如鐵的拳咆哮般落在雲越的身上。雲越被打得蜷縮在地,強忍著一聲不吭,空氣中只傳來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
方紀衝上去死死抱住雲琛哭道:“別打了,別打了,雲琛,他是你弟弟,你要打死他嗎?”
他僵硬的身體溢滿岩漿般熔燬一切的怒火,她緊緊抱住他,越抱越緊,“是我不對,不要再打他了,雲琛、雲琛、雲琛……”
她叫著他的名字,淚水打溼他的後背,卻讓他從心底生出一種透骨的涼意,郎情妾意……當真是郎情妾意……
他這半生奮鬥、半世掙扎換來的就是這個?自己的弟弟愛上自己的女人?
為了保護他們他可以毫不猶豫去死,為了搏她一笑他願意費盡一切心力。
現在該怎麼辦?
成全他們的心願和感情?
五臟六腑都被這個念頭絞碎絞乾!他冷冷譏誚一笑,毫不留情地拉下方紀的手,“行了,他死不了!”
方紀看向蜷在地上的雲越,雲越勉強抬起頭睜開模糊的眼睛對她竭力一笑,然後便一口血從嘴裡噴出,眼一黑栽了下去。
她心中一慌,忙想走過去,手卻被雲琛冷冷攥住。她回過頭乞求道:“雲琛,有什麼事以後再說,現在必須馬上送阿越去醫院去!”
雲琛挑起一抹冷酷譏誚的弧度,“放心,會有人送他去醫院。”
說著取出了電話,“冷軍,你過來處理一下。”
冷軍還在負責保護方紀,只不過為了避免打攪她的生活,沒跟得那麼緊,他現在就在小區外圍,隨時關注著方紀的行蹤。
由此看來兩人當真是很小心,必定絕少在人前露出親密的情態,也活該他們倒黴,剛剛一激情難抑就被他碰了個正著。
他結束通話電話,頭也不回地攥著她離開。
***
方紀不敢竭力掙扎,她知道愈是表現得擔心阿越愈是會觸怒雲琛。現在唯有想辦法儘量讓他冷靜。
雲琛激憤之下才會那樣暴戾,他們兄弟一貫親厚,他再怎樣生氣也不會真的讓阿越去死。
她對自己說:冷靜些,方紀,不能亂了方寸。事到如今,誰都可以亂,但是你不能亂。
***
兩人一路無聲回了別墅。方紀一直想找個機會和雲琛談談,誰知到家時小東已經回到了家裡。
小東看見父母一起回來,不禁又驚又喜,“爸,你過來了!”
雲琛的面容僵硬了一瞬,而後露出一個平靜之極的笑容:“小東,爸爸和媽媽已經和好了,從今以後我都會在家裡住,你開不開心?”
方紀愕然回首盯著雲琛。
小東長大嘴巴傻愣著,過了好一會才一跳三尺高,“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看著小東臉上興奮地神采,雲琛眼中這才露出一絲柔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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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紀一直強忍著直到兩人回了房間。
“雲琛,咱們得談談!”她喊住他。
雲琛回過頭平靜地說:“好,你說。”
方紀頓住了,胸中千言萬語此刻竟無一言可以出口。
雲琛笑了笑,“怎麼?無話可說?那麼就由我來問。”
他指著臥房中央那張他和方紀在上面度過初夜、度過十年的床,“你和他在上面做過嗎?”
方紀的臉色一下子刷白。
他微微俯身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地問:“方紀,在一張床上睡兩兄弟感覺爽不爽?”
她閉上眼睛忍聲道:“雲琛,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記不記得以前我們睡在上面時你總愛這麼說,”他唇角挑起一抹俊逸溫存的微笑,笑容裡盡是優雅的凌遲,“真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