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假話,現在已經做到了。
陸小鳳握起了它的象牙刀柄,忽然嘆了口氣:“看起來你這個人實在是個好人,至少比我好得多。他對沙大戶說:”如果我是你,我就決不會把這樣一件利器平白交給別人的。“
他又笑了笑:“如果你知道它的價值和來歷,說不定也不會交給我了。”
“哦?”
“這柄匕首是件古物!它的年紀也許比我祖父的祖父還要老得多。”
“這一點我也看得出。”“人有來歷,刀也有。”陸小鳳問:“你看不看得出它的出身來歷?”“我看不出。”
“這柄匕首是從柄裡彈出來的,中土的名匠很少肯做這—類格局的利器,不是名匠又無法煉得如此鋒利。”陸小鳳說:“所以我可以斷定它是從波斯來的。”
“波斯?”沙大戶問:“波斯人用的刀豈非都是彎刀?”
陸小鳳又笑了:“這是刀?”
這不是刀,只不過是一把匕首而已,沙大戶只有苦笑。
這隻該死的小鳥為什麼喜歡要別人自己搬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我曾經在海上呆過一段時候,認得了一批朋友,只要有海水的地方,他們全都走過。最遠的地方甚至已經到了天涯海角。”陸小鳳道。“我相信他們的話,這些傢伙雖然都不是好人,雖然又兇又狠,蠻不講事,但是對朋友卻決不會說慌言。”
這些傢伙並非就是海盜。
陸小鳳的朋友中有些是海盜,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如果他的朋友都是君子,那才是怪事。
“這些人裡面有一位老船長,老得連自己貴姓大名有多大年紀都忘得乾乾淨淨。”陸小鳳說:“這個老小子就有一柄這樣的匕首。”
這位老船長當然不會是漁船的船長,在波斯海上,經常都可以看到一些接著皇族旗幟的船隻,這些船隻也難免會遇到海盜。
這位老船長的匕首是從哪裡來的?大概也就不難想見了。
連他自己也不否認:“這種匕首通常只在宮廷中才看得到。”
宮廷中皇子爭權,擯紀爭寵,弄臣進讒,是千古以來每一個皇室都難免會有的情況,而且不分地域、不分國家皆如此。
為了爭權爭寵,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的,暗殺行動、下毒,都是很平常的事。
如果有某一位皇子忽然暴斃,某一位擯把忽然失蹤,立刻就會有一些弄臣近侍禁衛大家一起想法子把這件事壓下去,絕對不能宣揚外洩,更不能讓皇帝知道內情,皇室中是決不能有醜聞的。
如果有人要去追究,那麼他不但犯了禁忌,而且犯了眾怒。
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在必要時先下手去對付別人,大多數當權的皇子和當寵的擯紀身邊,都會蓄養著一些謀臣死士刺客。
“可是在宮廷中當然不能公然帶著武器出入,所以這種外表看像玩物一樣的匕首就成了這些刺客的寵物:”老船長說。
這一類的利器當然不是容易得到的。
者船長又說:“在波斯皇朝情況最不穩定的時候,這種巴首的價值曾經高達過黃金五千五百兩。”
他又告訴陸小鳳:“在當時的奴隸市場上。—個身價最高的絕色金髮女奴,最多也只不過值七、八兩而已,如果不是處女,價值還要減半。”
五千兩黃金,一把匕首,這種價值連城的波斯古物,怎麼會在這種窮鄉僻壤出現?
它是誰的?在這個小鎮上,誰有這種資格?誰有這種能在波斯皇朝的宮廷中,又有那些人才夠這種資格?
只有一種人夠這種資格,也只有一種人才配用這種利器。
這種人是哪種人?
當然是能夠把它運用得最有效的人,能夠把握最好時機,出手一擊,從不失手。
這種人通常都有幾種別人無法模仿也學不會的氣質和特色,和普通一般以快刀殺人於鬧市中的刺。
因為他們通常都行走有宮廷中。
所以他們的氣質通常都是非常優雅的,要培養這種氣質,當然要有相當的學識修養和品格。
他們所接觸的人,當然也都是非常貴族化的。
只有這種刺客才能在禁衛森嚴皇族集居的宮廷中了人自如,殺人於瞬息間,脫走於無形中。
這種刺客和江湖殺手是絕不相同的。
江湖殺手的樣子一定要非常平凡,容貌上絕不能有一點讓人一眼難忘的特徵,也不能有一點與眾不同的氣質和個性。讓別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