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飛仙。
昔日的名俠劍窖,今日在何處?
西門吹雪眼中非但無淚,眼神反而更冷酷,他冷冷的告訴這個白衣少年。
“如果你要殺一個想謀害陸小鳳的人,你就不該來找我。”
“為什麼?”
“因為這個人的物件是陸小鳳,不是我。”西門說:“這個人和我全無關係。”
他又告訴這個少年:“你要殺他,只有找一個人。”
“找誰?”
“陸小鳳。”西門說:“你要殺他的對頭,當然只有找他自己。
這不但是真話,而且是至理。
更重要的一點是。“陸小鳳自己應該能夠管自己的事,已經用不著我出手。”
“如果這件事是他不能管的呢?”
“那麼他就應該去死。”
“如果我一定勉強你去替他做這件事,你是不是就會要我去死?”少年問西門。
“是的。”
“是不是立刻就要我去死?”
“是的。”
西門吹雪的回答永遠是這樣子的,永遠如此簡單而直接,正如他殺人的那一劍。
第四章 小姐與大偷
白衣少年笑了。西門吹雪如果要殺一個人,就表示這個人已經死定,現在西門吹雪要殺他,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不倪笑得出,而且笑得這麼愉快。
這一點甚至連大鼓和繡花鞋都覺得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這個看起來總讓人覺得有點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白衣少年,居然還要說:“西門吹雪,你真行,我知道你—向都很行。”他說:“你要殺人,比別人要切一顆蘿蔔還容易,你要殺我,當然更容易。”
白衣少年的笑非但愉快,而且能讓別人也同樣愉快。
“你剛才說過,我的武功很差,大鼓和繡花鞋雖然都是當今江湖中一等一的殺手,可是在西門吹雪面前,他們大概連動都不敢動。”
大鼓和繡花鞋既不能否認,也不敢否認。
白衣少年說:“在這種情況下,我聽見你要殺我,本來應該怕得要死才對,可是我一點都不怕你。”他問西門:“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西門看著他,眼神既不冷酷,也不溫柔,西門吹雪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就好像在看著一片空無。
“我不怕你,只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殺我,也不能殺我。”少年居然如此說。
西門吹雪居然也沒有拔劍。
“西門吹雪殺人於一瞬間,一瞬間就可以殺人無數,像我這樣一個弱小人民,憑什麼會認為西門吹雪不敢殺我呢?”這個奇怪而又神秘的自衣少年說:“我當然是有理由的,至少有好幾點理由!”
沒有人能想得出他的理由。
西門吹雪要殺人的時候,世界上有什麼理由能夠阻止他?
可是這個白衣少年居然把理由講出來了,而且真的有效。
他是怎麼講的?
這個白衣少年講出來的理由,當然是有理由的,而且是別人想不到的理由。
他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說出來,想不到西門吹雪居然打斷了他的話。“其實你就連一點理由都沒有,我也不會傷你的毫髮。”
“真的?”
當然是真的,西門吹雪說出來的話,從來都沒有人懷疑。
“西門吹雪要殺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西門吹雪不殺人,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這是真的。”白衣少年說:“我相信。”
“如果西門吹雪要殺你,就算你是個弱女子,就算你是陸小鳳的情人,就算你是那個牛肉湯,現在你都已死在劍下”
“現在我為什麼還沒有死?”
“因為一個很好的理由,我相信天下再也沒有這個理由更好的理由了。”
“哦?”
“嗯。”
“什麼理由?”白衣少年問:“為了什麼?”
“因為你雖然不是男人,是個女人,而且就是陸小鳳最近喜歡的那個牛肉湯、牛皮糖、牛大小姐,我卻不是西門吹這個人說:”我從頭到腳,從頭頂到腳底,全身上下,絕沒有一個地方是西門吹雪。“
大鼓傻呆了,繡花鞋傻呆了,牛肉湯也傻呆了不管她是不是牛肉湯,她都傻呆了。何況她真的就是牛肉湯。
她知道西門吹雪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這個人剛才的樣子,就是西門吹雪的樣子,孤獨、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