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下的酒瓶子又握在手心裡了,“唐小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別是對我兒子幹過什麼吧?”唐小棠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往後退開了一點,警惕地說:“許廷章你握著兇器想幹什麼?放下,放下!我不是變態!”等到許廷章的手從桌上收回來,他才鬆了口氣,轉頭怒視著許竟:“你這小屁孩怎麼說話的?我們對你做什麼事了?不就搶了你的玩具麼,不就說你是洋娃娃麼,不就拎著你逼你叫人麼,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許竟堅決不承認只有這些,他一根小指頭直戳向了唐小棠,控訴道:“你們兩個抓著我,把我往天上拋!”
“笑話,我能把你拋天上去?天花板差不多,再說那不是逗你玩兒的嗎?你怎麼不說你先拿水潑了我?那水還是熱的咧。”唐小棠委屈死了,許竟這小孩像足了他爸,嘴巴利的跟刀子一樣,那時候把他和任子耀的鼻子都氣歪了,他們也沒敢怎麼了他,許廷章就這麼個寶貝兒子。許竟仰著下巴哼了他幾聲,半點也沒自我檢討,相反不屑地說:“那也是你們先惹的我,等我爸就等我爸吧,跟我勾搭什麼?誰樂意跟你們勾搭,動不動就提我媽……我叫了你們別跟我說話的!”兩人言語來去地打嘴架,吵了半天沒實質性內容,陸建輝很留心每一句,直到他聽出了事情並不嚴重,方才狂跳的心稍稍安穩了。他存了心思,準備回家再好好盤問許竟。
許廷章走進了吧檯內,他從上方懸吊式的酒架取下了兩個玻璃杯,倒了兩杯鮮橙汁,插上了吸管,一杯給了許竟,一杯給了陸建輝。唐小棠厭煩地揮了揮手,懶得去和許竟爭了,他接著擦拭酒杯,問著許廷章:“你最近的日子過得滋潤麼?”許廷章在他身邊坐定,拿了兩個高腳酒杯,漫不經心地說:“沒怎樣,瑣瑣碎碎的,只是有些煩。”他往杯裡斟了半杯酒精濃度很低的水果酒,推了一杯給唐小棠,“你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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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生意興隆,日進斗金。”唐小棠聳聳肩,把擦拭乾淨的酒杯掛好,“現在就是你有點麻煩,被媒體炒個沒完,別的什麼事兒都沒有。”許廷章微微斂眉,他看著陸建輝在和許竟一起做作業,想到了特萊斯如今的狀況,那些親叔世伯在董事會上對他的非難,煩躁地嘖了兩聲,說出了心中思慮多次的決定:“媒體倒還無所謂,他們能把我怎樣?同性戀又不犯法。我現在煩的是,我不太想呆在特萊斯了。”
這話語方落,陸建輝吃驚地抬起臉來,唐小棠則發出興奮的尖叫:“哇,那真是太好了,我好早就想帶我爸爸去旅遊了!”他抓著抹布,幾乎要在原地轉圈圈了,大力慫恿道:“你辭職吧,我這邊好多事都要交給你,特萊斯那種正經八百的地方有什麼好待的,一點都不好玩兒,我們這兒才好玩呢。”
賭場和娛樂場所從來就是是非之地,這夥人似乎還有民間借貸的業務,俗稱高利貸。許廷章安穩地坐在特萊斯的辦公室絕對比這些要好。陸建輝聽了唐小棠的話心裡就發急,他把許竟放到了一旁,趕緊阻道:“許先生,這種事不能衝動的,要從長計議,特萊斯有你許多的心血,你走了不就等於你輸了嗎?”唐小棠立即看穿了陸建輝的意圖了,他笑眯眯的,搶過話來說:“大舅子一點都不心疼許廷章,你看他讓那些老古董欺負,不幫著他脫離苦海就算了,還要他繼續受苦。”明顯是設了小陷阱給他踩,可陸建輝在這方面的思維竟奇異的敏捷,他平平和和地望向了唐小棠,喝了一口橙汁,說:“唐先生,你這種說法不對,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意氣用事。”
唐小棠不服輸,又給辯駁了回去,用意不離讓許廷章來接收這邊的事業,他也想過過坐等分紅的生活。兩人的爭執中,許廷章的臉色變得嚴峻不少,他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兩個都閉嘴!”陸建輝的話語便卡住了,他有點憂心忡忡地盯住許廷章,許廷章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沒好氣地說:“我告訴你很多次了,我這些事用不著你煩心,你管這些幹什麼?你在家帶好孩子,煮好飯就行了。”那些個亂七八糟事情,絕不需要他來煩心的,他就能處理。
聽見許廷章責備了陸建輝,唐小棠得意洋洋地端起杯子,正想飲一杯勝利酒,許廷章就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唐小棠,我看你最好去睡醒了再來和我說話,你當我是白痴?我來忙死忙活,讓你帶你爸去旅遊?別傻了,孩子,你給我好好上班,敢為了你的戀父情節曠工你就完蛋了。”
唐小棠的臉青紅交加的,險些被他的話給噎死了,他氣呼呼地死瞪著許廷章,半晌,把酒一口飲盡了。這家夥,從以前就這麼獨裁獨斷,那年任子耀被他爸的仇家追殺,許廷章也是二話不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