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犬子,這小子真是浪費了一個好出生。”
“你什麼時候跟我好好學過?”梁天德氣不打一處來:“一身基本功夫練的一塌糊塗,瞧瞧你這兩條膀子,兩百斤的氣力都沒有,四石的弓也拉不開,叫我怎麼教你?”
“說得也是。”文靖心安理得,梁天德憑空裡冒出揍人的想法。
“不過,老爹,你一定不會讓我裝扮什麼淮安王吧!”文靖面帶微笑,滿有把握地說。
白樸抱拳道:“梁先生赤誠肝膽,白某以為先生萬萬不會拒絕的。”
梁天德默然片刻,緩緩道:“赤誠肝膽是不敢當,不過這種事不遇上則罷,既然遇上了,梁某實在難以袖手旁觀。”文靖聽得毛骨悚然,頭暈目眩,兩隻腳都軟了。
“可惜,我這兒子從小傻不兮兮,實在難以當此重任。”
文靖眉開眼笑、挺直腰板:“是呀,是呀,我早就說過了,這個淮安王我是萬萬假扮不來的。”
“然而。”文靖心子又提到了半空,梁天德凝視著他,忖道:“當年我恨佞臣當道,獻媚外族,一時奮起,刺殺當朝權相,以至妻兒老母紛紛遇難,僅得玄音襄助,救下這個幼子,本想讓他遠離是非,故而膽小如鼠,處處趨利避害,那知道還是撞到這種關係社稷百姓、避無可避的大事……真是劫數”想到這裡,不禁黯然,道:
“梁某也非沒血性的懦夫,當年刺殺佞臣,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也是為大宋百姓。雖明知犬子無能,難當大任,但三位為天下黎民,敢將身家性命賭在這傻小子身上,梁某身為其父,又豈能畏首畏尾,效婦人所為。”他向著呆若木雞、欲哭無淚的文靖嘆了口氣,道:“只是難為你了!”
“白某的確沒看錯梁先生!”白樸嘆息著大拍馬屁。
“梁兄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嚴剛的大嗓門在空山中傳得老遠。
“是呀,是呀。”端木長歌捻鬚微笑。
“不幹,我不幹。”只有文靖頓足抗議:“我才不當這個死鬼千歲。”
“由得了你麼?”梁天德黑著臉說:“事情是你惹上身的,大丈夫敢作敢當!”
“我不要做大……”文靖話沒說完,一個暴慄狠狠落到頭上,痛得他眼冒金星、淚水長流。
第二章連環劫
“唯有天設險,劍門天下壯,連山抱西角,石角皆北向。兩岸崇墉倚,刻畫城郭狀,。一夫怒臨關,百萬未可傍。”
東方浮起微弱旭光,照出劍門的輪廓,兩片蒼峰似倚天長劍,直指黑雲密佈的蒼穹。
“什麼聲音?”劍門守將張何從睡夢中驚醒,傾聽遠處悶雷似的響聲。
“是六盤山大營的馬蹄聲。”門外的衛兵說:“蒙古大軍開始晨練了。”
張何披上衣衫,推開大門,冷冽的晨風迎面吹來,讓他機靈靈打了個寒戰。遙望北方,六盤山大營燭天的燈火,讓北斗七星也失去了光芒。
“喂,你還有多久。”梁天德大吼。
“快了,快了,還有半個時辰。”文靖在林子裡答應。
“放屁。”梁天德怒道:“天下間哪有人拉屎拉一個時辰的?”
端木長歌黑著臉道:“更沒有人能夠在一天方便六次地。”
“他是故意的。”嚴剛咬牙切齒,一針見血。
“這個還用說。”白樸心想。
“你再不出來,我可要進來了。”梁天德忍無可忍。
“別。”文靖叫道:“這裡好大一泡屎,臭得緊。”
“哼。”梁天德邁開大步。
“好啦,好啦。”文靖見老爹勇往直前,只好提起褲子,慢條斯理地走出樹林。“醫書上說:“廢而生痔”,大便半途而廢,會長痔瘡的。”他不滿地說。
“你究竟想怎麼著。”嚴剛嘴都氣歪了:“先是說你不會騎馬,也好,學吧,媽拉巴子,一個身懷武功的人學騎馬居然學了半天,這倒罷了,又說是練馬摔痛了膝蓋,非要休息一個時辰,然後一路上不是拉屎就是拉尿,屎尿比牛馬還多,我呸,兩個時辰的路程被你走了一整天,現在離劍門關還有兩百里遠!”他望著遠處的夕陽心想:“如果不是看在你老爹的面上,我非揍死你這個渾小子不可。”
“就算快馬加鞭,今日閉關前是趕不到劍門關了。”白樸道:“與其深夜扣關,咱們不如先尋個地方歇息,明日再走得好。”
“好呀,好呀。”文靖拍手歡呼。
“好個屁。”嚴剛狠狠瞪了他一眼,向白樸道:“離此二十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