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抵擋,文靖緩過一口氣,一步跨出,玄之又玄,越過七尺之遙,落在蕭冷身側,一掌拍到,蕭冷方才壓制住老者的劍術,見狀運刀橫斬,老者得了隙,長劍如虹,繽紛灑出。
他二人聯手,一正一奇,竟將蕭冷的攻勢生生剎住。一時間,只見得三條人影忽來忽往,起落不定,一旁的騎士,無一插得上手去。玉翎也在旁看著,本來以她往日的性子,就算挨蕭冷的責罵,也要上前襄助,但今日卻失了興致,反倒希望三人永遠不要分出勝負。
鬥得十餘招,蕭冷漸漸穩住陣腳,刀勢暴漲,如江河驚濤,破堤而出,而文靖根基不穩,內力漸弱,此消彼長,他與老者頓時落了下風。連走了數記險招,文靖氣息一亂,踉蹌向前跌出,蕭冷乘勢一刀斜劈,直向他頸上落下。玉翎看在眼裡,幾乎叫了出來。
這時,一支長箭破空而至,銳利的箭頭直指蕭冷的面門,蕭冷急忙圈回海若,擋開來箭,直覺勁道沉雄異常。還未明白,二箭又至,蕭冷刀鋒連顫,擊落來箭,身形忽閃,退出兩丈之外,六隻羽箭也先後射到,蕭冷連閃帶打,六箭紛紛落地,他不待老者與文靖掩上,一聲長嘯,橫掠數丈,立在一棵大樹之後,方見三騎如風,疾馳而來,馬上三人手挽長弓,形容剽悍。
“薛家兄弟到了。”一名騎士喜極而呼。那三人在遠處停住馬匹,搭上羽箭,神色凝重,指定前方,只見蕭冷收了海若刀,從樹後緩緩踱出,神色冷峻。
“嗖嗖嗖”,三箭齊至,蕭冷身形微晃,雙手如揮琴鼓瑟,將羽箭接在手中,眾人不禁齊聲驚呼。蕭冷雖接住羽箭,但也知多了這三個神箭手,今日已無法殺盡眾人,若玉翎有個閃失,為箭矢所傷,才是大事,權衡之下,他嘿然冷笑,邁開大步,向馬匹走去。那三名射手為他空手接箭的神技所驚,看著他背過身子,竟然有些猶豫,不敢開弓。
一名騎士悲憤地叫道:“此人殺了這麼多人,不可放他離……”
話音未絕,口舌僵住,只見一支羽箭,深深沒入他喉間,如縷血線從他後頸激射而出,灑在身後同伴身上,將那人嚇得呆了。在場之人,除了文靖與那老者,誰也沒看出蕭冷如何出手,一時間,竟無人敢動,眼看著蕭冷躍上馬匹。
蕭冷眼神凝在文靖身上,嘴角微微一斜,似笑非笑,道:“這次是你命大。”
老者橫劍踏上:“你想走麼?”
“我走又如何?”蕭冷陰惻惻應了一聲,竟然不顧眾人,兜轉馬匹。
眾人群情憤激,就要上前追趕,文靖伸手擋住道:“今日已經死了許多人,你們也見過他的手段,若要攔他,徒傷性命!”
“難道我們兄弟就白死了不成。”一人恨聲大叫。
文靖道:“總比死光的好。”
眾人啞然,老者臉色鐵青,掃過滿地屍首,心知文靖所言不錯,今日保得性命,已是僥倖,要殺蕭冷,萬萬不能,不由得一跺腳,向蕭冷揚聲叫道:“閣下可敢留下名號,峨嵋劉勁草若是不死,必向閣下登門討還這筆潑天血債。”
蕭冷嘿了一聲,也不答話,雙腿一夾,縱馬向前,玉翎望了文靖一眼,眸子裡透出一絲落寞,拍馬跟上蕭冷。薛家兄弟見狀,心中皆想:“這女子看來也是他一夥,雖然不能奈何這黑衣男子,但可在她身上討回公道。”當下三箭齊出,向玉翎背心射去,文靖看得箭出,不由得一驚,剎那間錯步而出,後發先至,將一支箭攥在手裡,那箭勁力極強,竟將他手上油皮撕去了一層,痛得他冷汗直冒,眼見另外兩箭射向玉翎,不禁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哪知玉翎背後好似生了眼睛,馬鞭反手卷出,一聲脆響,將兩枝箭圈落在地。眾人不禁大駭,心想:“沒料到這女子也如此厲害,若她與那廝聯手,就算有薛家兄弟助陣,只怕也不是他們對手,只是不知她為何一直看著。”
薛家兄弟見二人去遠,拍馬上前,其中一名黃臉漢子向文靖道:“閣下為何捉住薛某之箭?”
文靖怒道:“是那黑衣人殺人,與她何干?你們為何胡亂射人?”
那人沒料到他如此氣壯,愣了一下,道:“難道他們不是一夥麼?”
文靖道:“就算是一夥,但她沒有殺人,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就是不應該射她。”
眾人皆感不然,正要與他爭辯,劉勁草道:“此事暫且不說,如今死了這麼許多官兵,才是大事。”他說到這兒,望著地上同伴屍體,不禁落下淚來,道:“更沒想到今日一戰,我峨嵋一派,竟然死傷過半,當真是劫數,這位公子,你可知那黑衣男子是什麼來頭?”卻見文靖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