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清身上髒汙一事來得更令人暢快?
……
“好吧,你隨意。”明白小公主話外之意的杜芷萱,這幾日裡,早就見慣了小公主一幅快要笑抽筋的模樣,遂也歇下了勸說的心思,撈了一個軟枕掖在背後,又順手從枕頭下摸出一本遊記,津津有味地閱讀開來。
小公主又偷著樂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小腹隱隱作痛後,才翻了個身,接過宮女遞來的溫熱茶水,輕抿了口,臉上就露出一抹滿足的神情來:“萱兒,還是你宮裡的茶水味道最好。”
這話,好耳熟?
翻了一遍記憶,回想起前不久,自己才在太后寢宮裡說過同樣一句話的杜芷萱眨眨眼,笑道:“待會,你就抄份方子回去。”
“這……”小公主雖有所意動,卻依然遲疑地說道:“怕是不好吧。”
“怎麼?”杜芷萱斜了小公主一眼,“難不成,你還想一直在我這兒蹭吃蹭喝,就算我出宮了,也跟著我回將軍府或勇誠候府?”
眼見小公主露出一抹興奮和激動的神情來,眼睛更是亮閃閃的,如同夜空裡的星子般,杜芷萱慢悠悠地補充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怕你住不慣。”
將軍府也就罷了,關鍵是勇誠候府……
想起在自家母后那兒看到過的和勇誠候府有關的訊息,小公主臉上的歡喜一點點地消失,最終,用一種委屈和哀怨的目光瞅著杜芷萱:“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出嫁?”
杜芷萱斜睨了小公主一眼:“你要攆我?”
“我哪敢!”小公主立刻求饒,眨巴眼睛,像可憐的小動物一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杜芷萱,嘴裡也小聲地哀求道:“我只想能在宮外有個歇息的地方。”
“這樣呀……”杜芷萱沉吟了會,道:“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小公主滿臉的興奮和激動,熊抱住杜芷萱,絮叼道:“你喜歡哪型別的?要不,回頭,我讓母后將準備好的名錄也給你一份,你自己好生研究研究?還有,到時候,你準備從將軍府,還是勇誠候府出嫁呢?我應該準備些哪些添妝禮呢?……”
杜芷萱額頭飄過三條黑線,忍了又忍,末了,還是忍不住地出聲,打斷了小公主那已暢想到她生兒育女做義母之類的話題,提醒道:“等你先出嫁後,才能輪到我。”
“嘎?”小公主嘴巴張到最大,雙眼瞪得溜圓,半晌都沒辦法回過神來。
……
將軍府
這日,錢錦宏從學堂裡回來時,就看見早就候在將軍府,一見到自己出現,立刻一臉諂媚地迎上前來,堪堪將一張還算入眼的面容給笑成了一朵可怕菊花模樣的護衛。
而,在這名護衛身旁,則是密密麻麻摞滿了三尺長高寬大箱子的馬車。
熟知內情的錢錦宏,目光在那每個都精雕細琢,哪怕細節處依然不放過的大箱子處停留了下,嘴角抽了抽,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到喉的咆哮。
不過,眼下,這名忠心耿耿的護衛,卻是沒有注意到錢錦宏的鬱悶和懊惱,在將箱子裡每樣物品都一一細數了個遍後,才在錢錦宏即將抓狂之前,掐住那滔滔不絕繼續侃下去的**,指了指兩個馬車裡的箱子,用一種混合了期盼和希翼的懇求目光看著錢錦宏。
“四少爺,這是咱們王爺特意……”
“特意”兩個字,被護衛咬得特別重,配著他那討好錢錦宏的討好笑容,卻莫名地令人聽出了不一般的味道來,只令每一個經過的人都不由得為之側目。
偏,這個護衛還狀若未覺地補充道:“經歷了諸多艱辛困苦,總算是收集到的一些當地特產,你一定懂的,對不對?”
不知是被這個護衛那可憐兮兮的目光給蠱惑了,抑或是其它人看向自己時那過於詭異的目光,總之,錢錦宏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緊接著,錢錦宏就反應過來,忍不住氣得渾身直髮抖,頭頂更冒出陣陣青煙,眼前也金星亂竄。
尼馬!
即使錢錦宏自詡風度翩翩的斯文人,奉行“君子動口不動手”,卻也在這一刻,只覺得自己手心癢癢的,恨不能暴起狠揍眼前這極沒眼色的護衛一眼。
……
第二日,被小公主忽悠著,再次出宮抵達將軍府的杜芷萱,就被一大堆齊整整碼放在文斕院的大箱子上面雕刻精緻的花紋圖案給眩花了眼。
對於一個喜愛一切美好事物,尤愛美食,次愛華服首飾的姑娘來說,哪怕離得再遠,卻依然嗅聞到了從那些鎖得緊緊的箱子裡傳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