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問:“這衢州改個什麼府為好?”
李善長靈機一動,問叫龍游府如何?
朱元璋問他有什麼出處嗎?
李善長道:“主公離了應天府,不是游龍嗎?”
朱元璋很受用,大笑,說:“好,就叫龍游。立金斗翼元帥府,叫常遇春駐屯甯越,兼管龍游,下一步,該取處州了。誰去為好?”
李善長知道朱元璋已決定派胡大海攻處州,為穩妥,他提議加派耿再成。
朱元璋表示同意。他囑咐藍玉好好在這裡休息幾天,又無意中提起,聽說他是沐英的師父?
藍玉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齒,笑了:“怎麼敢稱師父,唬孩子罷了。”
朱元璋說:“你可把沐英糊弄得不輕啊。他那天問我,藍玉是多大的官,我說不大,僅僅是常遇春帳下的先鋒官。沐英不高興了,說我不識人才,讓升你為樞密院的什麼官。”
幾個人全都樂了。
朱元璋說:“我告訴沐英,連我這個平章還是大宋小明王封的呢,我能封個比我大的官嗎?”幾個人又樂了。
朱元璋對藍玉說:“去找你徒弟切磋武藝去吧,在我這兒拘束。”藍玉稱謝後跑了。
朱元璋稱藍玉也是個大將之材,前途不可限量,日後必不在湯和之下。
李善長稍有微詞,說人小膽子不小。他傳令責打將士,一點不手軟,打起仗來敢自做主張。
朱元璋說:“大好、大壞的人都與眾不同。”
朱元璋準備明天為才女蘇坦妹舉行下葬禮,陶安把墓誌銘也寫好了,讀起來很悽婉,連朱元璋也不免泫然涕下。他即使心軟了、後悔了,也絕不願意表現出來,大丈夫永不言悔。他所以要厚葬蘇坦妹,是要洗刷一下自己留給人們的殘忍名聲,給浙西那些對自己有微詞的文人騷客們看看,說是收買人心也行。他自己知道,這也未嘗不是內心的追悔和自責,一種心靈深處的贖罪。
正在這時,徐達來報告了一個令他惱火的訊息,有幾個文人公然違抗命令,替那個才女盛殮了屍首,又大張旗鼓地在婺水河畔為她立碑建墓。朱元璋所以惱火,不完全因為他們敢違抗命令,而是因為他們搶了先,陷朱元璋於尷尬境地,他惟一的補救機會也喪失了。
朱元璋追查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徐達說,為首的叫劉基,還有一個叫宋濂,一個叫章溢。
朱元璋與李善長對視一眼,真是苦不堪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