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多少人?”李都平問。
“四千七,一個監獄九百多。”劉根生皺眉,“你到底要幹嘛?”
“那得去不少人接吧?”李都平沒理他問話。
“那肯定,五千來人呢,那是鬧的嗎?不僅我們,外圍武警也得去一大半!”
李都平問完了,盯盯瞅他不說話。
劉根生滿肚子問號:“別不說話呀!你一本正經的,我還等你說怎回事呢?”
李都平看看他,緩緩道:“我說了,你會信嗎?”
“你不說我哪知道?”劉根生快氣冒煙了,也快急冒煙了。
李都平湊上前,盯著他眼睛道:“那我告訴你,明天夜裡,你們監獄可能會發生暴獄。”
“這你都說了!”劉根生不耐煩道,“說你怎麼知道的?別告訴我你是跳大神算出來的。”
“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李都平突然反問。
“我管你為什麼回來,你還能不能整點正經的?”李都平越來越神,還吞吞吐吐,劉根生快要急瘋了。
李都平看看房門,只得道:“我昨晚做個夢,夢到你們監獄暴獄,不少逃犯跑進村,造成不少死傷,這才急著趕回來。”他實在不知怎麼說,只好學古倩敏做夢。
劉根生聽他說完,沒任何反應,冷著一雙小眼瞅他。
“我說的都是真的。”李都平硬著頭皮強調。
劉根生笑,冷笑,然後扔出一句:“不簡單,去幾年大城市,能掐會算了。”
李都平耐心道:“根生,你先別急著諷刺我,好好動動腦筋。我夢到你們暴獄,然後急著回來,你們正好要接犯人,你不覺得這事巧得可怕嗎?”
劉根生沒說話,神情收斂不少,心裡開始發毛。
巧合與預知一樣難以解釋,卻是一對矛盾組合,既然預知,還叫什麼巧合?可兩者一旦碰到一起,任誰都會毛骨悚然。
李都平進一步道:“你再想,接犯人誰去?誰留下看家?大隊長去,你看家吧。大隊長去得帶走一大半人吧,能給你剩幾個?接犯人看似嚴重,其實誰都知道屁事沒有,可你就不同了?”李都平伸手一指,“你得用剩下的幾十號蝦兵蟹看監獄,那叫一千五百多重刑犯,這要出事,你得掉腦袋!”
劉根生心裡咯噔一下,頭皮開始發麻。李都平沒說錯,確實是大隊長接犯人,他看家,若一旦出事,撤職那是好事,輕者扒皮,重者勞教。看了十年監獄,要真把自己看進去,還不如死了算了。
劉根生緊皺著眉,一口接一口抽菸,胖臉凝成一團。
李都平緩緩語氣,語重心長道:“根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劉根生轉過頭:“那你說怎麼辦?”
“這還用我教你嗎?”李都平直起身,“你馬上去找大隊長,爭取多留人,他要不同意你就跟他換,這是身家性命的事,沒什麼好客氣的。另外趁今天還有時間,馬上把電網檢查一遍,別出什麼漏子。明天他走以後,全廠停工,大門通電,留下的人全副武裝,每人加佩微衝;監獄裡那些頭頭腦腦的,全都揪出來單獨關押。”
“武警那邊,按慣例他們最多留兩班崗和炊事班。你馬上過去一趟,讓他們務必多留一班崗。明天所有崗樓加派雙哨,大門崗、四號崗、六號崗架機槍,告訴他們把子彈加滿,多帶彈夾,可別再整空爆彈嚇唬人。
“附近村子,你電話打好招呼,讓他們明天把民兵招集起來,那些平常不老實的,尤其是出獄落戶的,全都給盯起來。咱村我幫你安排,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你這邊一理有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我讓鳳火帶民兵支援你。”李鳳火是他本家大侄,小他一歲,現任矮水村治保主任、民兵連長,兼支部宣傳委員。
劉根生隨便一問,李都平突突突都給安排好了。
“行,就照你說的辦。”劉根生瞅他一眼,把菸頭扔下踏滅。
“事不宜遲,我先回去,你去找大隊長吧。”李都平起身。
二人出門,劉根生送他到樓梯口,然後說:“狗子,你做生意屈才了,應該到我們司法局當局長。”
兩人笑,對笑,各自轉身。
出監獄大門,李都平上車離去。暴獄時間基本鎖定,也做了安排,他卻絲毫未覺輕鬆,因為高冰兵。五年了,第一次得到具體訊息,他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擁有古倩敏,他會毫不猶豫地掉頭。現在只能徒呼奈何,都是造化弄人,年輕惹得禍。
監獄裡發著生產的聲音,積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