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羅大衛綠臉再度發脹,悲憤地道,“讓於姍姍限制我見敏敏。讓趙重和唐周無理打人,他們已經親口承認了,你還想抵賴嗎?”
李都平是下過類似命令,但羅大衛捱打是因為對於姍姍口出不遜,這麼說多少有點冤枉李都平,於姍姍俏目一立,就想反駁李都平反手止住。歪頭對羅大衛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被冤屈,又受這麼大委屈,應該恨死我才對,怎麼會自取其辱,主動上門來找我?”
“我、那是因為……”羅大衛被說中要害,驀地一慌。
李都平不給他說話機會:“你來找我,怎麼說都是服軟的表現,你既然沒錯,幹嘛要向我服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到底藏著什麼陰謀?”
“我、我哪有陰謀!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羅大衛急了,幾乎叫出來。
“那你為什麼找我?總得有個理由吧?”
羅大衛高度緊張,汗流不出,定定神道:“那是因為敏敏……”
“叫古總!”李都平沉聲打斷。
“哦,古……”羅大衛鼻子當時氣歪,冷汗唰地流出。
於姍姍噗一聲,再度笑倒,在沙發上滾成一團。李都平仍如雕塑般平靜,眼光如早春二月的風。不冷也不熱,除了吐綠地柳條,任何人難以發覺。
該死的傢伙,從視窗跳下去吧!羅大衛迫切希望詛咒能殺死人,最好能親眼看到兩人把刺刀插入對方的胸膛。
羅大衛能做的也只是詛咒。當憤怒和羞辱到達頂點。充滿的仇恨反而會使人冷靜。所以羅大衛冷靜了,甚至沒露出一絲殺人的眼神。
羅大衛緊急擦擦汗。貌似真誠地道:“李兄,我理解你。事實上,我來找你,是因為古總一句話。她說日久見人心,我們之間的誤會總有一天會消除。我在家想三天,總算想通了,有些事情不能強求,尤其是感情。另外我畢業就進華藝,已經整整四年多,對華藝感情很深,也不想離開,所以才決定來找你。”
羅大衛說完,激動而緊張地望李都平。他意遲遲前來,先羞再惱又怒,最後時刻好歹冷靜,把事先背好的話如數倒出。
李都平道:“你的理由很好,可我還需要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這個容易。”羅大衛笑了,他早有準備,“正如李兄所說,我從沒對古總做過什麼,一直默默努力工作,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只是我需要一個信任地環境。”
羅大衛說話伸出右手,堅定地看李都平。
李都平看看他手,沒動,盯盯瞅他。於姍姍就俏眉高挑,嗤之以鼻。羅大衛面帶微笑,仍伸著手,滿懷信心地等待。
終於,李都平收回目光,緩緩握住他手:“好,就為敏敏那句話,我相信你。”
於姍姍一怔,隨即把嗤之以鼻轉向李都平。無事獻殷勤,已經非奸即盜;有事還獻殷勤,那就肯定包藏禍心,何況羅大衛噁心的虛偽三歲小孩都能看破,李都平焉能看不出?
“謝謝你,李兄。”羅大衛感激而熱忱地握住他手,還把另一支手撫了上去。
李都平盯住他眼睛,故意道:“羅兄,我相信你,但必須提醒你一句。從現在開始,敏敏一切事務,無論公私,都由我全權代理。如果我再看到你和敏敏接觸。請別怪我無情,我們今日的信任都會化做流水。”
“李兄請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羅大衛誠懇地說。
“那好。”李都平站起身,“希望羅兄為公司的改組盡力。”
“李兄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羅大衛隨之而起。
兩人重重握手,惺惺之情似一對親密戰友。
話說完,目的也達到,該是離開的時候。羅大衛向旋轉樓梯留下深深一眼,然後轉身離去。或許他想看到古倩敏絕世的容顏和完美的身姿。
羅大衛的身影消失在門板夾縫,李都平坐下深思。屋內恢復寧靜。於姍姍湊到他身邊,碰碰他道:“喂,想什麼呢?”
李都平凝眉道:“我這麼羞辱他,他反而平靜了,你說為什麼?”
於姍姍道:“這還用問?有陰謀唄。”
“陰謀肯定有,而且應該還不小,可終究是什麼陰謀呢?”李都平道轉身看她。
“你管他什麼陰謀,直接把他踢走得唄,還假惺惺留他!”
李都平搖頭道:“你別把羅大衛看得太蠢,我沒信他。他心裡明明白白,他地目的就是要留下,我信不信他根本不在乎。”
“那你就更不該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