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還掛著老長的菸灰在菸灰缸上架著,象一樽冒火的炮。
老傢伙們噤若寒蟬,都沒電了。世上本無道理,只有強者弱者之分,霸道永遠比仁道管用,所以老傢伙們發飆,李都平比他們還發飆。
香菸嫋嫋,會議室無一絲聲息,體味和屁味都被煙火味中沖淡。
古佔山沒忘自己使命,再嘆一聲,低頭給自己換了支菸,才語重心長道:“小李,你別發火,大夥也是心急,沒旁的意思。你不知道,這些老人,都是敏敏爸爸那會就在一起的,那前還是工程隊,敏敏還沒出世呢!二十多年了,不容易呀!一晃敏敏都長這麼大了!”
古佔山感慨不已,滿是皺紋的臉溢滿噓唏,一眾老傢伙無不動容,悲壯緬懷之色好似訴說當年困惑。
李都平不客氣地道:“二叔,您意思我明白,大家心情我也瞭解,可我心情呢?敏敏心情呢?誰能體諒?您體諒嗎?他們體諒嗎?”
古佔山茫茫然看向侄女。古倩敏訕訕一笑。
李都平續道:“您把敏敏養這麼大不容易,可華藝畢竟是私人企業。是敏敏個人財產,我們華藝薪水那麼高,每年虧空都在兩千萬以上,全是閒散人員薪水,這樣下去,公司遲早敗沒!您也知道敏敏父親、就是您兄長、我岳父,他老人家創業艱辛,卻中餘遭遇意外,難道您忍心看他辛辛苦苦創立的家業這樣敗沒?敏敏是獨女,我和她要結婚。要有下一代,他老人家在天之靈,會忍心看自己家業落到外孫手裡一個大子不剩?”
李都平慷慨激昂,古佔山沒詞了。眾人閃著眼,也都沒了氣焰。
古倩敏望著身邊愛人,美眸重綻光亮。心內為難舒緩許多。幸福如此來之不易,前世的悲愴和今世的圓滿都讓她堅強,結婚和下一代,更讓她感慨萬千,心緒如潮。
李都平看看眾人,彈彈菸灰道:“我沒見過岳父,照片都沒見過。說句實話。我尊敬他,但對他創業過程、和誰創業、怎麼創業、容不容易,我不清楚,也不關心。”李都平說話牽過古倩敏手,“我的責任是管好這家公司。照顧好敏敏,其他的,那不是我關心的事。所以,公司必須裁員,誰也別想從我沒出世地兒子手裡往外撈錢,門都沒有!”
李都平說完了,斜著眼,把一口沒抽的煙狠狠掐滅。
李都平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又完全佔據了情義和道德的制高點。古佔山雖然不滿。但亦無言,大頭一低。靠椅背抽悶煙。老傢伙們對對眼神,也不發表意見了。利益實實在在,不反對不等於他們陽奉陰為,更不等於裁員成功。
會議室再次陷入平靜。短暫沉默,財務主管胡在希咳一聲道:“李總,您說的有道理,我們也理解,可……可一下子裁這麼多人,而且大部分去年剛籤合同,按規定,提前解約要付違約金,這筆錢不是小數,以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
“錢的問題我自有辦法,稍後會宣佈財務改革方案。”李都平胸有成足地打斷,又對人事主管王綺雲道,“既然談到合同,王大姐,我跟你說兩句。”
王綺雲不是公司舊系,正提心吊膽,李都平一聲大姐讓她受寵若驚,連忙道:“您說。”
李都平道:“公司聘任合同我看過,條款太簡單,漏洞也不少,尤其違約金這塊。只要提前解約,就全額付錢,這叫什麼事?難道合同剩一天,我們提前解約也要付錢?這完全沒道理嘛!你記住,以後再籤合同,不管籤幾年,違約金要逐年減半,最後一年提前解約,公司不付違約金。”
“是是,這是我的責任,以後一定辦好。”李都平一句“以後”,等於已經保證她位置,王綺雲感激得不行,立馬恢復神采。
“嗯咳!”又一人咳嗽,業務主管孟優又跳出來,揚眉道,“李總,我再問兩句。機關要裁員一半多,我們業務部要裁多少?”
於姍姍偷偷一笑,對李都平擠擠眼。
李都平施施然道:“公司機關五百五十七人,業務部佔接近一半,當然是裁員大戶。”李都平停住微笑,“孟經理,你任重道遠,這次裁員全靠你了。”
孟優翻翻眼皮說:“裁那麼多,我們還怎麼幹活?再說這得罪人的事,我裁不了。”
“怎麼就裁不了?”李都平就等他這話呢,當即反問,“你們業務部售樓小姐就一百四十多個,裁掉一百人不綽綽有餘?”
售樓小姐都是各家醜陋無用的女子,李都平說得輕巧,要真裁掉,根本沒處找工作去。眾人立刻急了,老邁且豪氣萬丈的後勤主管齊為棟和孟優是兒子親家,插言道:“李總,這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