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人的外表“這種行為是對主的褻du,這個人不配侍奉上帝。”
“我想他更不配做個人,”倫格突然插話,看著眼前這個攙雜著東西方不同外貌的女海盜,他似乎能夠在這個時候感受到她強悍外表下的一絲悲哀。
“也許那個人不配當個教徒,不過我們是不是更應該為現在的處境想想辦法。”
馬爾曼蘭不耐煩的破壞了這似乎緩和下來的氣氛,幾個人立刻再次陷入不能不面對的冷酷事實當中。
“我們發誓,用我們的名字發誓,不論我們的信仰是什麼,用賜予我們名字的人的榮譽和生命發誓!”中年男人突然下了決心似的提議“我們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木頭上,如果我們當中有人違反了誓言,那麼就讓給我們命名的人不得善終或者死後不得安寧,地獄的火會折磨他們,我們一起發誓!”
“上帝,你這個提議可真惡毒。”馬爾曼蘭發出喃喃的聲音,他靠在桶邊無力的呻吟著“我會發誓的,我已經受不了了,我不想再這麼耗下去,如果你們違誓,我倒寧可被鯊魚吃掉,那樣至少我就安寧了。”
“沒人會違誓,”倫格看了看眼前關係奇怪的難友們“任何一個人違反誓言,他都是在自尋死路。如果我們想活下去,只有信守承諾。”
他的話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殘酷的現實在這個時候徹底超越了一切信仰的隔閡,求生成了最寶貴的追求。
而當中年男人提出由自己來刻寫他們之間誓言的時候,無論是貪婪的奴隸販子還是驕縱的女海盜,都立刻用一種有些崇拜的眼神看著這個居然‘識字’的‘前奴隸’。
於是,在木桶內側的壁板上,一段用匕首刻下,因為光線黑暗有些歪斜的誓言出現了。
“我們起誓,用我們的名字起誓,以賜予我們生命的神的名義起誓,以賜予我們姓名的人的名譽和靈魂的安靜起誓:
在這裡我們同意相互之間的和平,我們會遵守相互的約定,會保持應有的約束,任何試圖破壞誓言者必將受到其所信仰的神的懲罰,同時這懲罰將降臨到其親人的身上,他們的命運將受到詛咒,他們的靈魂將不得安寧。
在這裡我們起誓,神將見證我們的誓言和行為。
起誓者:諾里昂的馬爾曼蘭、地中海上的阿賽琳、安達契的倫格·朱裡安特·貢佈雷、勒芒的托爾梅。“
倫格在搖晃中極力掙扎著不讓越來越重的眼皮合上,他稍微動了動發僵的身子,立刻感受到旁邊那具異常火熱軀體的摩擦。
按照四個人之間的協議,現在正是輪到他在木桶裡休息的時候,整個後半夜可怕的風浪已經讓他的身體幾乎失去了所有知覺。可是他必須強迫自己不能睡去,因為能夠輪到在木桶裡休息的人同樣擔負著警戒的責任。
倫格有些不安的回頭看看,雖然在狹窄的木桶裡難免出現身體的接觸,但是他還是覺得如果能儘量避開旁邊可怕的女海盜是真正的上策,誰也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海盜頭領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在趁機輕薄她,如果真是那樣,所謂的誓言不要說是刻在一個木桶上,即便是刻在約櫃的蓋子上,可能也保證不了他的安全。
想到可怕的後果,倫格再次挪動了一下身體想離那個可怕的女海盜遠點,可這又帶來了一陣輕微卻撩人的摩擦。
倫格立刻警惕的回過頭,他不想被別人從背後捅上一刀,雖然他的動作在這個‘別人’看來實在應該來上這麼一刀。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個可怕的阿賽琳既沒發火也沒出聲,甚至她只是稍微動了動就把頭從新垂到了桶邊。
倫格奇怪的看著她,然後就發現了令人不安的異常,她的身體熱的出奇,即使隔著衣服也散發著炙人的火燙,而且還在不停的輕微顫抖,當倫格小心的藉著月光看到她臉之後,立刻發現她臉上一絲痛苦表情和輕微顫動的乾裂嘴唇。
“她在發燒!”倫格稍一猶豫探手摸著她的額頭,始終剽悍強硬的女海盜這時候卻只是本能的躲避一下,然後就再次無力的把頭靠在桶邊。
“這樣下去很危險……”倫格有些束手無措。這是在海上,既沒有可以遏止病情的藥物也沒有能保持體溫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如果放棄幫助她,剩下的人就可以分到更多待在桶裡的時間。
“我是不是該放棄她……”倫格內心一陣跳動“如果她死了,那……”
“……”
一聲低低的呻吟從阿賽琳乾裂的嘴唇裡發出。聲音很低,甚至倫格幾乎沒有聽到,可接著阿賽琳發出的一聲稍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