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總共有三百零四個,”赫克托爾平靜的報告著“這是一座龐大的皇宮。”
“所以我才要讓近衛軍進駐。”倫格沉聲說著,當頭天夜晚伊莎貝拉在離開前在他耳邊說,皇宮裡有足以能夠置他於死地的敵人和眾多密道時,倫格並沒有感到過於意外。但是他卻也知道自己必須在這一切還沒有變成真正的威脅之前,改變自己在這座皇宮中的不利地位。
而究竟什麼地方。什麼人會是那些無法看到的敵人,他卻在這時沒有任何辦法分辨出來,所以他只能用暗示提醒赫克托爾,同時他也相信,白化病人一定能從自己的那些話中察覺到那些隱約的含義。
而現在看來,赫克托爾沒有讓他失望。
整整一夜的安排,讓近衛軍平靜的進入了聖宮,儘管聖宮中的那些宦官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意外甚至憤怒,但是他們也知道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所以他們只好隨著近衛軍的進駐而不得不被漸漸的聚集起來,這一切都是在皇帝加冕和結婚的當天晚上。
就在這樣一個晚上,羅馬帝國的皇宮中悄無聲息的發生了罕見的重大變化,接著伊莎貝拉所說的那些危險,隨著一隊隊的近衛軍進入內宮,羅馬帝國延續幾百年的後宮體制,終於在倫格的決心下蕩然無存。
而完成這一切的,是赫克托爾和阿歷克斯!
看著赫克托爾疲憊的神態,倫格可以想象在這個夜晚裡所發生的那些看似普通,卻隨時可能會觸及到危險的事情,他能想象赫克托爾幾乎是用把所有宦官和女僕都看成陰謀家時的那種可怕的眼神,不過看著赫克托爾那似乎並不是為這些感到煩惱的樣子。他低聲輕輕問著:“那麼告訴我,究竟是什麼讓你感到煩惱?”
“陛下,我想應該是阿塞琳小姐,或者應該說是塞普勒斯的佐薇女子爵。”赫克托爾聲調平和,但是卻斬釘截鐵。
聽到這個,倫格不由皺起了雙眉,他知道眼前這個有時候甚至讓人感到厭惡的白化病人幾乎不讓所有人喜歡,,但是這個人卻有著旁人所沒有的忠誠,或者說是一種對他的寄託。
所以,儘管聽到關於阿塞琳的話,讓倫格不由感到不快,但是他還是輕輕點頭,示意赫克托爾繼續說下去。
“陛下,佐薇小姐是塞普勒斯女子爵,她所擁有的艦隊已經足以讓地中海上任何一個國家感到畏懼,而據我所知,她還得到了您的許可,要成為羅馬艦隊的統帥,是這樣嗎?”
赫克托爾神色嚴峻的問著,甚至他的口氣裡隱約摻雜著一種質疑,不過他顯然並不在意自己這樣的口氣是否會引起皇帝的不快“陛下,這一切已經足以讓我,讓任何一個為做為您的臣屬的人感到不安了。”
赫克托爾的聲調變得嚴厲起來,他絲毫不自已自己評論的是皇帝最心愛的女人,甚至當他提到阿賽琳的名字時,他刻意用一種重重的口氣說出來:“陛下,佐薇小姐的塞普勒斯海軍即將成為羅馬海軍的同盟,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羅馬海軍。而她居然會還能統率羅馬艦隊,這已經足以讓人感到不安,但是她居然還有更讓出人意料的要求……”
說到這裡,赫克托爾微微停下來,他讓自己的情緒微微平緩,然後慢慢的說:“就在昨天晚上,她對漢弗雷提出向他出錢僱傭博特納姆騎士,陛下我不知道這位女子爵大人究竟想幹什麼,但是我卻不得不提醒您,不論是作為一位皇帝還是作為祈禱者教團的領袖,她的這種行為都是不該得到許可,更不應該嬌慣的。”
赫克托爾用幾乎嚴厲的口氣向倫格說著,他這種之前從來沒用過的激烈言辭讓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對他來說並不正常的紅暈,同時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倫格,期盼從他的臉上尋找出一絲絲情緒波動的跡象。
赫克托爾的話顯然讓倫格感到有些意外,他略顯困惑的迎著那雙透明的眼睛,但是他卻最終沒有說什麼。
“陛下,請原諒我的無禮,不過請允許我提醒您,也許您寵愛您的女人,但是這些寵愛卻絕對不能變成對您自己,對教團進而是對羅馬的威脅,否則這將是我的職責所在。”
赫克托爾的話讓倫格有那麼會心中一陣波動。雖然這個可怕的人的倔強人所共知,但是當真正面對一個皇帝的威嚴,甚至可能會變成觸犯時,真正能堅持下去的人,卻畢竟不多。
倔強而冷酷的白化病人的話在倫格耳邊縈繞,而就在這時,他們兩個同時聽到了一陣隱約聲響從海面上傳來。
他們不由自主的轉頭望去,立刻看到了一條黑色的巨大戰船以一種銳不可當的氣勢在海峽的波浪中氣勢洶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