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盾牆的縫隙之間,鋒利的長矛在陽光下閃動著可怕的光芒,而在緊密排列的方陣前,一群彪悍的色雷斯人正揮舞著手裡各種各樣的武器大喊吶喊,他們雄壯的身軀在陽光下流淌著汗水。手中的武器同樣發出刺眼的光芒,一時之間聖捐庫前顯得一片緊張,殺戮一觸即發!
格里高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赫克托爾帶到聖捐庫前的,他的手裡始終緊緊抓著那個賬本,那樣子就好像是抓著一根不讓他沉下海底的木頭,但是當他遠遠的看到向著聖捐庫圍攏來的色雷斯人時,他不禁為自己抓到的究竟是根木頭還是稻草侷促不安。
“不要擔心主教,有時候上帝更願意讓我們用另外的方式救贖世人。”赫克托爾用一個讓格里高利感到畏懼的表情向他輕輕一笑,然後忽然伸向前,隨著跟在他身邊的騎兵高高舉起手裡的號角發出尖利的呼號,赫克托爾包裹在黑色外袍中的身軀如一股旋風般猛然衝進了人群之中!
憤怒的吶喊霎時在人群裡爆發出來,被戰馬撞倒的色雷斯人從地上抓起武器大叫著向已經衝過去的騎兵追趕上去,一時間人群就如同不住向裡面盤旋的漩渦般越聚越密,直到赫克托爾和他的騎士終於被團團包圍在中間。
“砰”的一聲,赫克托爾乾淨麻利的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他伸手從腰間抽出長劍,透明的眼睛裡不時浮動著凜冽的光芒。
“搶劫聖捐庫要受到上帝最嚴厲的懲罰,而這個懲罰就在面前,接受屬於你們的審判吧。”他手中長劍微微盤旋,看著密密麻麻的圍攏在四周的色雷斯人,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隨時可能會被人砍成一堆碎肉的可怕結果。
“我們的人捐出了他們所有的東西,可是騎士團卻把我們的食物都帶走了,”一個身體碩壯的男人大聲咆哮著“我們是虔誠的教徒,可是難道要我們用飢餓來表示虔誠嗎?”
“或者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表示,”赫克托爾冷淡的看著這個人,在這之前他在尋找他們當中領頭的,現在他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他慢慢把手裡的劍倒轉過去,劍身向後,反握著劍柄“也許你更願意用你的劍讓我知道上帝是怎麼指引我們的。”
“這正是我要做的!”男人高高的舉起長劍,隨著一聲大喊,沉重的長劍猛然劈向赫克托爾!
“上帝原諒我。”
赫克托爾的嘴裡蹦出一句短暫的祈禱,與此同時他的右手突然向上猛揚,倒握在手裡的長劍劍柄上碩大的配重頭如一個鏈錘般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隨著一聲下頜骨頭碎裂的可怕響聲,赫克托爾倒握手中的的劍身忽然隨著他的手腕向上倒翻,伴著一聲悽慘叫喊,那個男人從小腹到喉嚨間立時噴濺出一大蓬猩紅的血漿!
“噗通!”
如同一截重木般一頭栽倒的屍體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濺起的血水潑灑在赫克托爾的靴子上,然後慢慢順著靴子流淌下來,滲進土中。
所有人在那一瞬間完全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被認為是最勇猛的一個人居然會就這樣死在了這個看起來並不強壯的白化病人手裡!
但是赫克托爾的可怕卻才剛剛開始,就在色雷斯人還沒有從這過於簡單的殺戮中清醒過來,他已經高高舉起手裡的長劍,同時嘴裡迸發出一聲大喊:“騎士團!弓箭!”
隨著這聲令人膽寒的命令,守衛在聖捐庫前的方陣中瞬間響起一片繃緊弓弦的聲音,與此同時,四周的街道房頂上也立時出現了大批手持弓箭的騎士團士兵。
“上帝,他們要幹什麼?!”色雷斯大吃一驚,他們驚恐的看著那些隨時都可能射向他們的箭尖,直到有人醒悟過來大聲喊著:“不要慌,他們不敢,他們的將軍還在我們當中!”
“你會我們一起死!”色雷斯人向著赫克托爾大喊著,但是當他們看到他把依然滴著鮮血的長劍插進土中時,這些人才開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我在天的主,讓我得到安寧,讓我得到拯救而不至墮入地獄……”格里高利聲調顫抖的祈禱著,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和這樣一個徹底瘋狂的人打交道,恐懼讓他幾乎再也拿不住手裡的羊皮紙卷軸,這時的他覺得那捲軸簡直如同一個就要在他喉嚨上收緊的絞索般可怕。
“上帝不會原諒冒犯他的人,”赫克托爾的聲調冰冷,他的眼睛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然後忽然一把抓起地上的長劍,用劍尖指著他們“色雷斯人,你們曾經是最勇敢的戰士,也是虔誠的教徒,但是你們為了自己的私慾搶劫聖捐庫就是最大的褻瀆,你們不但冒犯了上帝,也讓所有色雷斯人蒙羞,但是你們最愚蠢的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