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認出來的肉泥!
人們被壓抑的殘酷本性在這時暴露了出來,他們用之前他們的敵人對他們使用的方法報復著,甚至還用更加殘酷的手段宣洩心頭的憤怒和憎恨!
始終站在另一邊路口的羅馬軍隊默默的看著發生的這一切,民眾的殘酷和憤怒讓士兵們的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絲絲的不安,儘管他們擁有著精良的裝備,但是他們卻不直到當如此瘋狂的人潮衝向自己時,他們是否能抵擋住這股憤怒的浪潮而不會遭遇滅頂之災。
“上帝,他們瘋了,這些人都瘋了……”一個宦官嘴裡歇斯底里的喊叫著,在沉默的隊伍裡,他的聲音顯得十分引人注意,當他看到一群暴民似乎因為他的喊叫而向這邊望來時,他不由恐懼的向隊伍後面擠過去,直到被身邊的兩個羅馬士兵緊緊抓住。
“放開我,沒看到那些人就要過來了嗎?你們為什麼還不動?你們應該立刻殺掉這些暴民,我是奉了皇帝陛下的命令召集你們的,可是你們卻看著皇帝的衛隊被殺光!我要把這一切向皇帝報告。難道你們要違抗皇帝的命令嗎?”
宦官恐懼的喊叫著,當他看到這支羅馬軍隊的將軍向他投來似是憐憫的眼神時,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一下聽住了喊叫,他的雙手緊緊握著嘴巴,驚恐的看著那個羅馬將軍慢慢策馬穿過盾牆,來到了前面。
這時路口的皇宮衛隊已經被完全屠殺殆盡,似乎引出了心中殘暴本性的的羅馬人的眼睛開始轉向這支始終旁觀著這一切的羅馬軍隊,隨著一陣陣的粗重的呼吸,隨著人群中若有若無的低吼,君士坦丁堡人就如同看到了新獵物的狼群般開始慢慢向著羅馬軍隊靠近。
“轟嘭!”手持城防軍特有長盾的前排士兵立刻把盾牌下端的尖頭狠狠戳在地上。他們的盾牌如鱗片般相互層疊著排列在一起,同時他們握緊武器,緊張的透過盾牌上沿看著越來越近的民眾人潮。
“我是駐守駐守君士坦丁堡的杜裘爾隊長,我要知道我是在和誰打交道,讓一個能夠和我身份相當的人出來說話!”羅馬將軍大聲喊著,他的額頭上同樣已經汗水淋漓,在為自己做出的決定暗暗慶幸的同時,他在為自己這個決定的後果感到擔心。
在全城發生的暴*讓這位城防軍的隊長感到不安,當那個奉命趕去尋找支援的宦官遇到他的軍隊,並且以皇帝的名義命令他平叛的時候,他的確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好機會興奮不已。
但是一路走來所看到的一切卻讓他不由為是否該執行皇帝的這個命令躊躇起來,到處都是奔走驚恐的人群,到處都是憤怒吶喊的民眾。
甚至就在還遇到真正的暴民時,他的軍隊已經因為連續遇到大大小小的襲擊而不得不在路上一次次的停滯下來。
而當他看到了那令他駭然,幾乎一望無際的人潮時,這位羅馬隊長立刻做出了他一生中最冒險,現在看去卻是最明智的選擇,命令的軍隊旁觀發生的一切。
現在看來他的確做對了,可接下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無法想象這樣一群暴民究竟能幹什麼,而且他這時只想知道指揮這些暴民的,是否真如城裡正在到處傳說的一樣,是那個擁有著聖子之稱的貢佈雷。
一陣小小的騷動從對面的人群中響起,一個頭頂微禿,胸前掛著一個醒目的碩大十字的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他身上還滴著血水的衣服看上去讓這個人顯得充滿一陣可怕的凌然,當看著嚴陣以待的羅馬軍隊時,他的臉上只有明顯的傲慢。
“我是貢佈雷子爵大人近衛軍第一旗隊長艾羅蘭。休克,我完全可以以大人的名義和你談判。”
羅馬將軍用力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艾羅蘭。休克究竟在那位聖子面前有什麼樣的地位,但是救贖騎士團近衛軍的名聲,卻是他和整個君士坦丁堡人都早已耳熟能詳的。
“旗隊長大人,我要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我不干預你們,你們會怎麼對待我和我的弟兄們。”杜裘爾神色緊張的看著休克,雖然之前的決定讓他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但是卻他卻需要一個更加明確的保證。
同時看著那群情激昂的情景,一陣隱藏在心底裡的野心也在這時開始蠢蠢欲動。他知道和自己一樣想法的羅馬軍人和貴族肯定不少,甚至他猜想這個時候可能已經有比自己更早的人,趕在自己前面去向那位子爵大人表忠心了。
不過杜裘爾認為自己的這個時機也不錯,至少他是在有了把握之後立刻做出了正確選擇。
而且看著那些民眾依然激昂的鬥志,他相信一個更加重大的舉動很快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