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立刻智向正抬頭望著城牆的阿賽琳。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阿賽琳一邊撥動馬頭迅速沿著城牆向遠處奔開,一邊氣憤的高聲喊著,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和這些愚蠢的法蘭克人糾纏的時候。她的心裡一陣陣的莫名不安,她需要見到倫格。
而在她的心底裡,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她,倫格顯然是遇到危險了,甚至可能受傷,或者已經……
這個令她恐懼的想法立刻讓阿賽琳的心頭如被箭矢穿透般一陣疼痛,她焦急的在遠處盤旋著。
過了一會,她忽然從腰間的皮囊裡拿出隨身攜帶的阿馬修斯的紋章,隨著劍光閃過,一具馬屍上立刻再次出現了一道流淌著血漿的傷口。
阿賽琳就著馬血把自己的紋章狠狠印在一塊從長裙下襬撕下的布條上,隨著綁在拔去了箭頭的弩箭應聲飛出,帶著布條的弩箭立刻劃著弧線飛進了凱撒利爾的城牆。
“把這個給你們當中認識它的任何人看看!我會一個人在城牆下等著!”阿賽琳冒險再次衝到城牆邊抬頭高喊,面對那些可怕的鋒利弩箭,她沒有絲毫退縮!
“那是什麼異教徒的東西?”珀爾布蘭看著迅速找到的布條,他猶豫的看著那些圍攏過來的近衛軍,他知道盡管自己名義上還是凱撒利爾守備隊長,可現在這座堡壘已經儼然成了救贖騎士團的天下。
在騎兵們的傳遞下,那個沾染著血色紋章的布條立刻到了尼曼基魯斯的手中,可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情去判斷外面那個女人究竟是誰,他不知道躺在聖壇上昏睡的這對年輕男女是不是能重新醒過來,當他看到因為束手無措而滿臉慌亂的醫生時,他不由更加惶恐。
“大人,外面那個自稱是阿馬修斯的佐薇的女人怎麼辦……”一個近衛兵低聲問著。
“讓她滾得遠遠的!”尼曼基魯斯憤怒的喊著,他隨手把那塊布條向外扔去,一時間布條在空中輕飄飄的飛舞起來,直到落在一個同樣焦慮的女人腳下。
正焦慮的守候在女主人身邊的女侍順手從地上拾起了那塊布條,她錯愕的看著上面的紋章圖案,在略微沉吟之後,終於向尼曼基魯斯低聲說:“那個叫阿馬修斯的佐薇的女人,好像是子爵大人認識的一個女人,而且我聽說他好像以前和大人一起守衛過的黎波里。”
“什麼?你是說她是那個……”尼曼基魯斯微微張開嘴巴愕然的看了看失蹤昏迷的倫格,雖然那是個人人都知道不能聲張的秘密,但是卻也正如人人都知道一樣,那個曾經和子爵大人一起守衛的黎波里的女海盜,已經成了無數人私下裡經過無數次揣測的神秘人物。
“阿馬修斯好像是在塞普勒斯,”尼曼基魯斯有些猶豫的接過女侍手裡的布條,因為剛剛的焦躁而沒有經過細想的頭腦立刻變得清醒起來“我的上帝,那個女人是阿馬修斯的女城主?”
尼曼基魯斯終於想起什麼的低叫一聲,即使和子爵毫無關係,可是尼曼基魯斯還是能想起阿馬修斯在整個地中海上的重要地位,而在看到這個紋章之後變得清晰起來的他,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在剛剛聽到這個名字時,有一種似乎熟悉的感覺,只是心中的焦躁和不安讓他變得失去了理智。
“那個女人這個時候到這裡來幹什麼?”儘管已經知道外面的女人是誰,克霍斯尼曼基魯斯還是不由一陣狐疑。他不能不這樣對一切感到猜忌,一想到如果聖子和埃德薩女繼承人同時中箭生命垂危的訊息傳出去,尼曼基魯斯就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我不知道,不過那女人顯然是來見子爵大人的,”女侍不安的輕撫著昏迷中的瑪蒂娜的額頭,當她的手指觸控到那冰冷肌膚時,她不由從喉嚨間發出一聲哽咽。
“讓那個佐薇自己進來,外面的克尼亞人不是已經退走了嗎,讓她的人在堡門外等著吧。”尼曼基魯斯暗暗苦笑一聲,他吩咐完等待命令的近衛兵,然後轉身看著在醫生手忙腳亂的救治下剛剛發出一聲痛苦呻吟的倫格。
“也許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點事了。”尼曼基魯斯在心裡低低的嘆息著,那看著因為無法止血而依然向外滲著血絲的傷口,他覺得這位聖子的生命似乎正在飛快的流逝。
“也許一切傳說和奇蹟真的就要在這裡破滅了,這大概就是上帝的意志,其實很多年前我們的先輩不是已經譴責過對偶像的崇拜了嗎,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我們反而對一個活著的偶像如此痴迷呢?”
尼曼基魯斯站起來,靜靜的望著昏迷中的那個年輕人,他的心中忽然變得一片平靜,甚至在這時,一種淡淡的解脫讓他覺得也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