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法蘭克人不但穿上了他們那種傳統的連帽外袍式的服裝,甚至還穿上了一種如同把整個身體都包裹取來的奇怪服裝。
從不同的款式上看,那種服裝顯然是他們隨身攜帶的衣服縫製的,不過這種上下衣完全一體似乎密不透風的衣服,卻讓這些法蘭克人看上去充滿了一種更讓他們不安的神秘。
不但這樣,令克尼亞人意外的是,所有的法蘭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使用傳統的阿拉伯面巾,他們用面巾把自己的口鼻包裹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他們的手裡舉著的旗幟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這支隊伍究竟是屬於哪一方。
圖戈裡一馬當先的走在隊伍前面,當來到城門洞裡時,他略微猶豫一下,看著城門另一邊出口透著光亮的慘白,他用力舔了舔乾裂嘴唇,在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的確已經沒有退路,當他決定藉助著這個法蘭克人邁出那關鍵一步的時候,他的命運已經於這個異教徒的聖子緊緊牽連在一起。
“我們要麼以朋友的身份和平的進入,要麼以征服者的身份踏著鮮血進入,第三條路是沒有的。”
當在城下和倫格低聲議論時,倫格對他的說的話,讓圖戈裡既憤怒又無奈,他知道自己在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的確已經沒有退路,現在的他只能先前走!
猛一咬牙,圖戈裡用力催動戰馬穿過城門洞,然後,跟隨在他後面的近衛軍們聽到了這個一直頗為勇敢的克尼亞貴族發出一聲恐懼的低喊!
按照東羅馬帝國的築城習慣,按照城市的大小,在城門前會有一個規模不等的小小廣場,這裡往往是那些剛剛進入城市的外來者的集中地,也是羅馬人為了抵抗來自城外敵人的進攻聚集軍隊的地方。
同樣,為了防止敵人衝破城門之後順利的衝進城裡,錫斯城和其他的羅馬城市一樣,在小廣場通向城裡要道的中間,築造了一個原型的水池,而在水池中間,有一尊充滿異教風味的希臘少女像。
可是現在,原本做為主婦們洗衣,孩子們嬉戲的吃水已經一片腥臭,少女石像早已殘缺不全,而石頭搭砌的水池裡,則堆滿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可怕屍體!
在不遠處的一座已經被拆掉的房屋空地上,一個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的巨大火堆正向著冒著恐怖的濃煙,伴著從那火堆中泛出的陣陣惡臭,近衛軍們看到了正在烈火中被迅速燒出片片棕黃色油漬的屍體殘骸……
“我的上帝~”赫克托爾的嘴裡發出了一聲他從不曾吐出過的可怕呻吟,即使隔著倫格為他們設計的布層中間夾了泥土的頭巾,那種中人慾嘔的可怕味道還是讓近衛軍們不禁一陣噁心難耐。
正跟在倫格身邊的法爾哥尼的臉上這時已經一片蒼白,他想盡量讓自己的呼吸放緩,但是從火堆和水池傳來的惡臭卻讓他終於難以忍受的掀開頭巾,伏在馬鞍上一通大吐。
“去後面,我不想讓我未婚妻看到這個。”倫格在吩咐著赫克托爾的同時,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前面水池裡的屍體,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瘟疫病症的死者,這時他的心臟在不住的狂跳,即使已經一路上作出了各種猜測和預防,但是當真正面對時,他還是感到了一陣陣莫名的恐懼。
如果瘟疫比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呢?
如果並不如我猜測的那樣,根本就是其他瘟疫呢?怎麼辦?!
倫格的心裡不住的這樣問著,可是他知道一切已經不容他再考慮,就和圖戈裡一樣,當做出奪取奇利里亞決定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在嘈雜的人聲中,倫格聽到從後面傳來的一聲熟悉的稚嫩驚呼,他的雙眉立刻皺了起來,當他不滿的看向顯然沒有能阻止瑪蒂娜的赫克托爾時,一陣疾速的馬蹄聲已經來到他的身邊,隨著一個不住顫抖的身體依偎在他身邊,他看到了瑪蒂娜露在面巾外的那雙恐懼的眼睛。
“沒有事的,沒有事的,”倫格低聲安慰著女孩,然後他慢慢向前催動戰馬,在所有立刻把整個小廣場都包圍起來,屏住呼吸注視著他的近衛軍的環視下,他慢慢來到了那個正由一群骨瘦如柴,手腳上帶著鐐銬的犯人擺弄的水池邊。
水池裡的水這時已經完全一片腥臭,因為水流而被衝到靠近池邊的幾具屍體在水中不住起伏盪漾著,隨著屍身時浮時沉,他們赤luo在外的面板在倫格眼中似乎也在逐漸放大。
“這是……”屏住呼吸的倫格慢慢低下頭去,他仔細看著堆積在水池一邊的幾具屍體,同時小心的用早已準備好的匕首輕輕割開屍體的面板。
一股腥黃的膿水從被割開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