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嗎?”
凱爾無情的譏諷讓瑞恩希安的嘴巴微微張開,不過卻又很快變成了一聲低低的輕笑,他拉住韁繩跳下戰馬,跪下來輕輕捧起了一把溼潤的泥土放到鼻端,聞著那熟悉的味道,瑞恩希安仰起頭把手中的泥水舉到上空從頭上灑下,然後他仰起頭讓雨水沖刷著他的臉。
“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了什麼要和貢佈雷為敵,但是做為一個羅馬人,我是絕對不能看著他用那種方式徹底毀掉羅馬的,也許我做的一切可能會帶來很大的災難,但是至少能讓羅馬繼續存在下去,可是貢佈雷做的一切會讓整個帝國徹底消失,所以即使成為羅馬的罪人,我也必須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瑞恩希安仰著頭感受著冰冷的雨水澆在臉上,然後他轉身上馬,用力加動馬腹“快走吧,不論結果如何,我們所有人的命運在等著我們。”
………………
晨光剛剛灑向大地,已經早早起來的倫格走到了城堡高處的一個塔樓上,在這裡他可以看到遠處整片的草原,也可以看到在更遠處那幾乎就要隱沒在地平線下的一片山峰的尖角。
如果是任何一位有著非凡勇氣和雄心抱負的羅馬皇帝,那麼他都不但會把目光投向那裡,甚至會把那座山峰做為自己下一個目標。
而且也只有真正到了那裡之後,羅馬人也才能帶著自豪的說一句:“我們已經做了足夠多的事。”
那是喬莫迦裡山,歷史上的羅馬的疆域一直延伸到那裡,雖然在不同的時候曾經有過幾次反覆,但是那座山峰卻已經成為了羅馬人心目中一座理所當然的界碑,只有收復那裡,羅馬才能真正算是收復了他們在小亞細亞丟失掉的土地。
不過倫格知道那樣的想法雖然聽上去充滿激情,可是事實上卻並並不真實,而且在他的心底裡,也從來沒有過要立刻收復喬莫迦裡山脈以北所有被科尼亞人佔領的土地的想法。
“那實在是太荒謬了,難道會有人認為科尼亞人是一群可以被隨便驅趕的羊群嗎?”在剛剛獲得勝利之後,倫格曾經私下裡對漢弗雷這麼說,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慨,是因為已經聽到太多請求派兵渡河,甚至要乘勝橫掃小亞細亞,消滅科尼亞的聲音“我從沒想過要現在消滅科尼亞人,事實上羅馬也沒有能力對科尼亞發起遠征,那樣只會讓羅馬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之中。”
可是雖然這樣,看著遠處的喬莫迦裡山,倫格的心還是不由有所感觸,對於科尼亞,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從沒有過任何輕視,廣闊的幅員和眾多的人口是這個國家令人不敢忽視的巨大根基,而依舊保留著草原民族習性的彪悍也為這個國家提供了眾多的勇敢士兵。
倫格清醒的知道,阿諾伊的失敗更多的是因為蘇丹自己的驕傲和那種內心深處抹不去的固執,他一直試圖追趕亞爾斯蘭的執著讓他最終為自己的固執付出了沉重代價,可即便如此,不論是阿諾伊自己還是那些可能隨時會乘機窺伺蘇丹寶座的貴族們,一旦面臨來自外敵的威脅時,依舊可能會暫時放棄他們之間的仇恨矛盾,那個時候,羅馬就會陷入無法自拔的戰爭泥潭之中,而就此機會可能會出現的敵人,將是真正導致給羅馬帶來災難的根源。
來自科尼亞的威脅已經隨著阿諾伊的慘敗而消弭,科尼亞人也將陷入內戰之中,這樣的影響對科尼亞和羅馬意味著什麼,倫格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歷史,已經發生了變化
想到這個的倫格微微笑了,就如同他現在所做的一樣,在他的心目中從來沒想過要以一種畢全功與一役的方式去徹底解決科尼亞,只要能夠在這個時刻,在這個對科尼亞來說具有著關鍵的時刻讓他們的未來稍微有所變化,那麼一切將會完全不同。
倫格心中琢磨著這些也許對很多人來說永遠不會知道,而且他也絕對不會去告訴他們的事情,同時他的心中也在想著已經離開很久的丁涉的使命。
圖戈裡一邊向他派來密使,一邊卻又和烏古斯人勾結的舉動讓倫格感到了一絲警惕,雖然知道以阿諾伊的才智不可能輕易被圖戈裡佔據優勢,可是他還是決定讓丁涉做為使者向烏古斯人送去了他的好意。
之後的幾年對羅馬來說太過重要了,倫格心裡這麼琢磨著,在這樣的一個早晨他覺得自己的頭腦似乎顯得十分清醒,這讓他不由開始在心底裡為自己之前還比較模糊的一些構想仔細勾勒起來,關於羅馬將來如何逐漸從行省大權的獨攬中擺脫出來,又如何讓羅馬不會陷入那種完全被過於集中的權力所侵蝕的深淵裡滑去。
樞密院,元老院,特里布斯,以大牧首為首的教會,各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