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吳嬸!”望向一邊的欄杆時,看見一個傭人暈倒在地上。
“過量了……過量了……”
他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這是在別墅二樓的走廊上,目光往下看時,才發現下方的客廳裡坐了一個人。他看著那人的背影,大門外,有警衛倒在了陽光裡。
“過量了……幻覺……”
類似的情景在這幾年裡不是第一次看到。每一次都有不同。但那人影卻猶如噩夢般的熟悉。或是佈滿血肉死屍的昏暗空間。或是血火交集的廢墟殘垣。那惡魔一次次的將他拖入的獄後殺掉。這樣的情景重複無數次後。他終於有了些許抵抗力。此時一面喃喃說著。一面步伐踉蹌的下樓:“我不怕你!你是幻覺……幻覺!”
那幻覺回過了頭。看他一眼後緩緩說道:“應子豐。等你起床真是等了好久。”
“你是幻覺……”
他搖搖晃晃的下到客廳裡。眼看著那人影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罐可樂。隨後嘩嘩嘩的倒在了他的頭上。冰凍過的液體從他頭上流下來。使得他全身都是一激靈。泡沫氣體在空中升騰著。那張臉冷漠的看著他。片刻之後。遊離的目光終於漸漸凝聚。他陡然坐倒在地,雙手在後方拼命的想要爬上樓梯:“不不不不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
“說得沒錯。我也以為自己死了。”名叫家明的幽靈站在那兒。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你清醒了?”
“你不可以殺我、你不可以殺我……”應子豐爬上了五級樓梯。隨後整個人又滑了下去。再要爬上去時。家明已經走過來。蹲在他面前。霎時間。全身都已經沒了力氣。他看著那張平凡而冷淡的面孔。下意識的說話。“你不可以殺我。我爸爸……我大哥他們會報復的。他們都會報復的……你不敢殺我。你上次就不敢殺我……會報復的……”
這番話吶吶的說著,實際上也是他這麼幾年不斷安慰自己的話語,那個人已經死了,或者是他不敢動手,就在這不斷的陳述中,他看見家明搖了搖頭,目光中有些惋惜,有些悵然,隨後輕輕的伸手拍打了他的肩膀,儼如苦口婆心的安慰。
“不行了……這次跟上次不一樣了,已經不行了……”
隨後,那隻手按上他的脖子,黑暗陡然襲來。
十一點半,朝海集團總公司。應海生與應子嵐在電梯裡接到了保鏢打來的電話,得知了應子豐被綁架的訊息。
“有人見到綁匪的樣子了嗎?”
“沒有,別墅裡的人都被打暈了,閉路電視上也沒有記錄,不過我們估計時間是在半個小時前……”
“這傢伙,讓他別張揚,又惹到什麼人了!”
應海生恨恨的罵了一句,對於次子,以前就是恨鐵不成鋼,自從四年前的事情發生之後,應家在炎黃覺醒中的地位每況愈下,他就更是恨不得當初沒生過這個兒子才好,這幾年只是對他放任自流,還收回了他身邊絕大部分的權力,頂多留給他花錢泡妞玩樂的資本,誰知道又出了這種事情。
空見之塵的事情已經令他感到憂心忡忡,他心中煩躁,然而旁邊的應子嵐卻已然緊張起來,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然後便向他請示,要求立刻趕去弟弟的住處處理這件事,他雖然對次子沒好感,但長子重兄弟情誼終究也不算什麼大事,揮了揮手,說好準備分道揚鑣。
原本是要去參加一次商務宴會,如今的安排自然是應海生過去赴宴。應子嵐處理綁架案,一同走出大廳,在保鏢的護衛下,兩人都在思考著這件事情背後會不會有什麼黑幕,譬如自己不想讓方之天得到空見之塵。或許方之天就反過來綁架自己的兒子,才剛剛走到大門處,父子倆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是同樣的,陌生的號碼。
“也許是綁匪……”
應子嵐望了父親一眼,將手機附上耳邊,隨後應海生方才按下了通話鍵:“喂。”
“看起來你們知道應子豐的事情了。”
電話那邊的嗓音隨意而淡然,似乎有些熟悉,卻又帶了一絲陌生的冷漠。這說話間,兩人連同身邊的十幾名保鏢已經走出了朝海集團的大門,外面的小廣場上陽光明媚。由於與周圍建築結合的良好設計,走出門外這一片吹的都是涼爽的自然風,各人的衣袂獵獵作響,等待著他們的車隊已經停在了大門外幾米遠的的方,應海生沉默了一秒鐘:“你想要什麼?”
“我是過來送東西的。”
“什麼?”
“全家福吧……讓你們去江海拿全家福,你們一直不肯去,那我麻煩一點,幫你們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