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情要和她赤裸裸的性,難道我們就真的能在肉體的歡愉中獲得永恆的快樂麼?儘管身下的她很期待,但是我卻第一次陽痿了,怎麼也硬不起來,我知道是我的思想在作怪。那天晚上,我很久才睡著,並且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自己掉到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裡,夢魘一樣……
我曾不止一次的對夏雨說:“我們離婚吧,我不是一個好男人。”夏雨問我為什麼,我回答說:“我不能保證將來不背叛你!”其實,說這話時我已經背叛了她。夏雨沉默良久,之後很堅決的對我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孩子,這是怎樣一個概念。當我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已經沒有什麼新意的時候,夏雨的話讓我如夢初醒。是的,我還有這樣的功能,我還能製造一個全新的生命。可我真的要和夏雨生麼?生了孩子對我的這一生究竟意味著什麼?沒容我太多考慮,夏雨自作主張地摘掉了節育環。沒多久,夏雨懷孕了。懷孕後的夏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成熟了許多,她常常手摸著自己日漸隆起的大肚子,目光裡充滿了一種母性的溫柔和慈愛。懷孕期間的好多個夜晚,因為不能行房事,夏雨看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就體貼的說:“去吧,找個女人瀉瀉火,只要別帶回家裡就行。”這樣的寬容和大度既讓我感動又讓我尷尬。我當然不能,我只是在心裡逐漸的感覺到心靈的天平正逐漸的朝身邊這個其貌不揚的善良女人身上傾斜。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對你最好的往往是你最忽略的那個人。我的良心在召喚我,我終於有了那種擺脫夢魘的渴望和衝動。我開始晚出早歸,精心照顧著身邊這個大腹便便的妻子。
夏雨生孩子那幾天我正在進修學習,雖然事前已經做了周密安排,可我還是放心不下。碰巧那段時間我還有個重要體檢,眼睛做了屈光矯正手術,整日的流淚不止。
原本想生孩子會是很順利的事情,誰知道預產期過了半個月還不見動靜,我這當爹的心理承受力終於禁擋不住,索性向單位請了一個禮拜假,心裡還一個勁兒的嘀咕,愛怎地怎地吧,前途事業都不重要了,此刻老婆孩子最重要。急急的趕回家裡,偌大的房間裡擠滿了人,包括雙方父母以及三姑六舅四姨夫諸位親友好幾十號人正在七嘴八舌,這個說保證能自然生產,那個說好像得剖腹才成,正在猶豫不定。夏雨驀然瞥見我,焦慮的眼裡忽然就蓄滿了淚水,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將頭偎在我的肩頭。我二話沒說,驅車帶著夏雨去市內最好的醫院做了最後檢查,醫生說羊水已經略顯渾濁,自然生產已是不可能,必須剖腹。不需要再有任何遲疑,我一邊很乾脆的辦理了入院手續,一邊找到了醫院的朋友,將紅包塞給了即將主刀的大夫和麻醉師。雖然我的頭已經被老人們吵得嗡嗡作響,但還是遵從他們的意願,決定在上午9點前完成這個手術。因為據他們說已經找相士算過,說這個時辰的孩子將來必有大出息。
2002年11月30日上午8點20分,夏雨在我鼓勵的目光注視下被推進了手術室,雖然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過程中進行,但手術室大門合上的瞬間,我還是有一種與夏雨仿若隔世的感覺。回想起結婚三年來悲歡離合的一幕幕,我的喉嚨裡像堵了一團厚重的棉花。人都說愛情和婚姻是兩回事兒,而婚姻中有沒有孩子又是兩回事兒。而今,這一切都在被我如此清晰的以身嘗試,其間帶給我靈魂的感悟和撞擊,並非三言兩語所能描述。
漫長的等待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踱著腳步,心中不住的祈禱:上帝,請保佑她們母子平安!這個時候,我的思想複雜得很,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心情愈發煩亂。一會兒擔心會有什麼不順的事情發生,一會兒又覺得這樣的不幸不會降臨到我的頭上。不自覺的,開始做這樣的禱告:我情願用我的健康乃至生命做條件,換來夏雨和孩子的健康和平安。請千萬不要讓夏雨有什麼危險,請千萬不要讓她生出個奇形怪狀的畸形兒來……
忽然,一聲清晰的嬰兒啼哭聲將我從遙遠的思緒中驚醒,我的生命也彷彿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再一次輪迴。不一會兒,手術室的門推開了,護士小姐抱著一個嬰兒走了出來,身旁的母親迅速的迎上前去,很小心的接了過來,並且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親人們也都圍了上來,一個個臉上綻滿了開心的笑容。我帶著幾分緊張和驚喜,小心的湊上前去,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小生命。只見她白嫩的面板,濃黑溼潤的頭髮,微閉著雙眼,偶爾還皺一下眉頭,欲作啼哭狀……多可愛的孩子啊!我分明從她那張親切的小臉上看到了我的痕跡,大家都說孩子長得像極了我自己。是啊,這是我的孩子啊!我當爹了!